不是他不想,还是回忆过去,他猛地发现白楚嫁过来后对他再没有过以前那样爱慕留恋的眼神或情愫,她不再喜欢他的现实一日日在他心头敲打着。
如果他再强求,对楚华来说,会不会成为她渴望摆脱的苦恼,会不会连他们现在这样亲近平和的关系都保不住?
她会疏远、厌烦他的担心,才是沈瑜之到如今都没有行动的根本原因。
裴昡沉默了一会儿,在他肩头,安慰似地拍了两下:“瑜之,过去的就放下吧。”
这句话不带一点私心。
在这样危险紧张的情势下,父皇都能记挂着远在宫外的白楚华,这样的心思,怎么都不能说只是一时兴趣。
“你放心,白……夫人在宫里不会出事,安王狼子野心,她在宫外反倒可能被安王给盯上,父皇既然让她进宫,便是有保她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沈瑜之一愣:“陛下为何要保楚华?”
裴昡这下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说:“大约是因为安王要动她吧。”
安王盯上的目标定是有利可图,陛下或许也是起了疑心,所以将白楚召进宫里进一步试探吧?
沈瑜之稍稍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安地道:“烦劳殿下帮我看这些,若是楚华进了诏狱之类的地方,我无论如何都要到陛下跟前向他求情让楚华出来的。”
裴昡神色淡淡:“我知道。”
哪用得上他,裴昡凤眸暗沉,父皇应当是舍不得那女人出事的,更何况她生性狡猾,也没那么容易给人抓住把柄。
担心她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这种情绪哪里是说忍就能忍的,听沈瑜之这么说,裴昡也难免在心底记挂了几分,只是这段时间安王逼他逼得紧,裴昡和沈瑜之无暇□□,仅是知道白楚华无事,但她具体的位置却不得而知。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万寿节,安王事发的一天。
裴昡受着伤被抬回了四皇子府,沈瑜之帮忙应对四皇子一系的琐事,安王事败,朝堂上不知都多少他的爪牙被捋职问罪,那空出来的官职就是棋盘,静等着下一枚棋子落下,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棋。
所以,等他再听闻白楚消息的时候,是从沈玧之的口中。
“什、什么?!”沈瑜之惊愕难言,“二哥,你刚说什么?”
沈玧之眉宇间神色温和淡然,缓缓开口又重复了一遍:“我与楚楚两心相许,情意已定,日后,你就别再惦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