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发的时候周柏轩及时打晕了她,到底没明着暴露出来,京城中都是聪明人,加上今天长公主领着柔嘉郡主纡尊降贵地来白府上拜访,多少都能猜着一点。
与白音华相比,实际上柔嘉郡主的名声受损更严重。
白音华苦笑着摇摇头:“我倒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这一夜,我想了许久是哪里得罪了郡主,却总是不得其门,所以留下了心事,平白惹了母亲等长辈为我忧心,实在不该。”
沈瑜之只说:“万事想开了就好,过去就过去了。”
“瑜之哥哥,我能辛苦你帮我一个忙么?”白音华向来沉静明丽的美眸闪着仿佛是哀求的碎光,“能找机会帮我将柔嘉郡主约出来单独聊一聊么?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只是以往是我胆子小,想着左右与郡主无来往,所以没想着解释清楚。”
“可眼下,我不好再逃避下去了,若真是我哪里得罪了郡主,也好当面同她道个歉,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相信,只要我有足够的诚心和耐心,郡主对我有多大的嫌隙终有一日都能缓解的。像昨日的事……”她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个问题也堵在沈瑜之心里许多年了,他也不是没明着问过柔嘉郡主,每次都被她搪塞回来。既然作为受害者的白音华愿意主动求和,他在其中传个信也没什么、
沈瑜之直白地给柔嘉郡主传信表明了白音华的意思,让她自己拿主意要不要见面。
出乎他意料,柔嘉还真一口答应了下来。如此再过几日,沈瑜之就前去长公主府上把柔嘉郡主接了出来,前往与白音华事先约好的地点。
把人送到后,沈瑜之对她们小女孩间的爱恨纠葛不感兴趣,自觉能功成身退了,柔嘉郡主却不许,冷着俏脸道:“三表哥,你必须得留下,不然回头白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又要栽赃到我头上来。”
准备好的巴豆平白变成了情毒,人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什么心思阴毒、手段下作的恶人,畏惧、忌惮、避之不及。虽然跟着母亲灰溜溜的离京五年,但在平阳,柔嘉郡主才是最骄纵张扬的时候,谁都捧着她、夸着她,结果回到京城,反而跌了这么重的一跤。
都怪白音华!
或许就是她,早就察觉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既毁了母亲的寿宴,又毁了她大半前程,在世人眼中,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已经用情毒算计人了,背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阴私。
柔嘉郡主低下头,掩在广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眼底的怒火和戾气几乎要凝为实质。
沈瑜之发觉了柔嘉郡主情绪上的异样,不过鉴于这几日她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倒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