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捏紧了丝帛。
明秀面无表情地转告着太子的话:“主子命娘娘早些安寝,您的院子有侍卫把守,不必担心,今晚兰苑再如何闹,都闹不到您这边。”
侍女明秀一贯面瘫,唯有明月知晓她演技十分精湛,之前便让明秀故意演了那一出戏,还砸了珍贵的燕窝鱼翅,为的便是能更多地吸引俞芊儿的注意,从而给沈念娇争取更多时间。
俞芊儿怕是打死也想不到,明秀平时为人低调得很,经常难以察觉到她的存在,然也是个有本事的,否则怎会被太子安排在沈念娇身边。
沈念娇想着她往日竟没发觉,明秀也是个可用之才,这侍女倒也沉得住气。
她朝明秀莞尔一笑,心口的憋闷消了大半:“有劳明秀半夜跑一趟了,今日多亏你和明月的机灵,否则我还不知该如何。”
明月和明秀对视一眼,纷纷跪地,恭敬道:“奴婢们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了,既然太子说闹不到我这儿,那我便准备歇下了。”沈念娇将那片丝帛丢入香炉后,揉着太阳穴起了身,她早就乏了,先前不过是强撑。
明月二人很快上前,服侍沈念娇更衣梳洗后,放下床前青纱帐,剪断了烛芯。
这一晚,沈念娇由于疲倦,早早就入眠了。
尽管兰苑悄然发生了件事儿,可她的院子却相安无事,多亏有太子先前一番布置。
冷宫内,宫女们兢兢战战地伺候着萧甄梳妆打扮,这些天内公主但凡有一丝不愉,便要打骂她们,昨日更是将那些珍贵的瓷器摔了满地。
眼下她们如履薄冰,深怕一个行差踏错,就被拖出去打板子,那说不准是要出人命的。
突然,萧甄“啪”地一下打掉宫女手中的木梳,她瞧着镜中自己那张阴沉的容颜,扬声问道:“母后可抓到沈念娇了?本公主昨日不是说了,今早要在冷宫看见她!”
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了一地,颤抖着嗓音道:“回公主,人已经在柴房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待您梳妆完再告之,奴婢们不敢不从啊……”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萧甄伸出左脚,猛地踢在眼前的小宫女脸上,登时叫人家额头红肿一片,萧甄却犹不解气,再狠踢了一脚后,方才恶狠狠地骂道,“本公主最关切的事儿莫过于此,你们几个胆敢知情不报?通通给我拉下去斩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有意的……”宫女们纷纷哭泣不止,然而很快全被拖走。
不过萧甄未免手边无人可用,只好先留下一个,就是方才被踢了两脚的小宫女,名叫初夏。
萧甄由初夏扶着,着了件最为绮丽的华服,坐上她专用的楠木轮椅,耀武扬威地去往那间破旧的柴房。
只见一个鼓起的麻袋躺在地上,不时有人在里头剧烈挣扎的迹象,然而她被捂住了嘴,手脚又缠了粗壮的麻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下来只有被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