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忆碎片第贰
萧故和欧阳轩宁的相遇，具体是什么时间，说不上来了。不过肯定是很久以前了。
萧故是被拣到天庭去的，故称“拾遗散仙”。可以说能沾个“仙”的名号都是被自家师父的强势给安上的。不过，自他师父云游去了，简单来说退休了，他在天庭的地位就彻底掉下去了。也不是说掉下去了，就是这天庭上压根没几个人知道还有萧故这个人了。
萧故也是闲得无聊，每天无所是事地在人间闲逛，拿弹弓打打鸟啊、偶尔偷偷东西什么的，反正天庭上的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神会傻到连相都不化直接下凡。更何况人间除了萧故他娘，也没人知道萧故这个人。而萧故他娘……伤心事，不提。
这天，萧故又拿弹弓去打鸟了。当然，打鸟是没打中，倒是那石头直接顺着萧故不小的力道飞进了前面那户人家的窗户里，惹来一声惨叫。萧故没来得及跑，一只大手就擒住了他的手腕。他抬眼望去——一人眼眸深邃，轮廓富有棱角，浓眉轻轻上挑。那人眼中的情绪极为丰富，甚至因为太多了——或是因为错觉，最后归于平静。
“谁家的小孩儿？”他说话了。那是成熟的、蕴含着时光苍苍的青年才拥有的音色。萧故疑惑地看了他两眼，隐约认出似乎是某位将军，随即恶劣的心思上来了，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没家……”
流浪儿？那将军皱皱眉，又问道，“为何会在此地？”
“我……饿了，没有东西吃……本来是想打树上的鸟的……没想到……”萧故咬咬唇，断断续续道，“那个……抱歉……”
那将军眉头皱的更深了，心道一个流浪儿，还是没吃饱的，身体看着也是骨瘦如柴，哪儿来这么大力气？可听他口无遮拦，身上又脏兮兮的，也倒是信了几分。
忽略掉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的话。
将军本以为会不会是政场上敌对的人派了个小毛孩来打扰他，但看小孩儿真的自责的样子，又觉得不是。嗯，就是一个这样心软的人。
将军松开了少年的手，盯着他上下打量，把萧故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干脆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装出胆怯的眼神，向后微微退去，被又一次抓住手腕后，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将军看他这反应，良久，叹了一口气，松开手，道，“你劲道不错，可是有练过？”
“没有……我之前的那一块儿跟我一样的人很多……要活着，就得打架……”萧故神色如常地胡编乱造道，“打着打着……就成这样了……”他越说越小声，像是怕被责怪一般，头也是越来越低。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奥斯卡欠系列吧。
“这样啊……”将军思索了一下，问道，“可还记得自己的岁数？”
“嗯……我想想……应该……十六岁左右吧……”
将军闻言点点头。这孩子的劲道难得，年龄合适，倒是个可塑之才，又问，“你可愿意随我练兵？”
“您可是……城中那位……洛将军？”萧故故作想不起将军名字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一点头，语气里掺着一丝敬仰，一丝敬畏，还有一丝惊讶。
“……我姓欧阳，名洛。”欧阳轩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打完仗被允许回家探亲，一身的戎装。被看出来是将军似乎并不奇怪。
“哦哦哦！对！欧阳将军！欧阳将军！我记得的！我之前那边，就是欧阳将军的封地吧！将军！我们见过的！您当时还送了我一个包子吃！”
欧阳轩宁想了想，这种事情多了，并不记得是哪一次。不过他说是的……应该没必要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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