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过。
原来他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掉的,不是偏见,而是出身。
“二哥,你怎么会这样想,”姜泠眉眼间带着一抹焦灼,“不是这样的,父皇没有不喜欢你,事关储君无小事,他不会随意开口的……”
那是许久之前,久到她都记不清的事情了。
姜泠没想到二皇兄到现在还记得,甚至还当真了,父皇的确从没有考虑过更换储君,因为大皇兄一直都很努力很认真的做好太子,他又怎么会随口改变?
二皇兄是钻了牛角尖,相信了陈高恪的胡话!
姜堰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也许是吧,阿泠,我有些魔怔了。”
可那个想法却在心中飞快的扎根发芽,遏制不住的长大。
“二哥……”姜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打消这荒唐的念头,事关皇嗣怎么会有这种差池,可二皇兄还是相信了。
这些年的忽视与冷落,已经成了他的心魔,根本无法轻易抹去。
“是与不是,何不去问问皇上?”穆衍略带担忧的看向姜泠,他心里亦有些猜测,只是不敢确定,也许真正能够给出答案的,只有皇上一个人。
他这样说,是不愿意让姜堰以后胡思乱想,再生出其他念头来,毕竟这家伙可一直都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姜泠看向姜堰,认真道:“二哥,你若是真的很在意,我们便去问问父皇,到现在了,他一定不会骗我们。”
姜堰犹豫一瞬,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他不想永远都活在猜疑中,更不想一辈子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走到大理寺门口,姜堰忽而停了下来,从腰间拽下一个荷包丢了过去,低声道:“好生葬了吧,立墓的时候,写高恪。”
“是。”大理寺卿连忙应下。
穆衍望着远去的车驾,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终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大理寺卿在身后追问:“穆指挥使,漠西王您还没看呢。”
穆衍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穆府旧案翻得差不多了,只要证明齐木琛和将军府早有勾结,当初将军府的指证便不再有效。早已焚毁的穆宅也到了他手中,他有意想要重建。
到底是个念想,不会让人空落落的。
穆衍琢磨了一阵,心情也渐渐变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