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他……”姜泠顿了顿,有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不若二哥你住回皇宫吧?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总会更周全些。”
“若是这样,小皇叔可就等不了了。”姜堰微微垂眸,他从小跟在姜熙身旁,自然知晓他的脾性,看着最亲近不过,实则比谁都要狠辣无情。
一旦他住进皇宫,就说明对小皇叔有了防备,甚至这件事说不准已经让父皇知晓了,到时候他未必不会背水一战。
姜泠蹙了蹙眉,颇有些担忧,忽而她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不如我住进郡王府,父皇向来厚待我,多带些人手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而且……反正公主府也快建好了,父皇不会不准我出去的。”
“不行,”姜堰下意识的反驳了回去,“这样你也会落入险境。”
“才不会呢,父皇昨日又给我拨了一个很厉害的暗卫,最擅长用毒,把玄鸣都快折腾死了,”姜泠弯弯唇,眉飞色舞道,“二哥你让我去嘛,不然我在宫里也不会安心的,有什么事我们兄妹就该一起面对。”
姜泠摇着姜堰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漂亮的水眸里很快漾起一片水雾,姜堰被他折腾的没办法,想了想道:“去也可以,但你要听话,不能乱跑。”
“当然!”姜泠眼底亮晶晶的,非常痛快的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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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穆府的案子仍在继续,此时事关重大,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在没摸清楚皇上的意思前,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接连召了几次齐木琛,对比当年留下的信笺字迹后,翻案的一众官员都愣住了。
这字迹确有不同,但依旧有几分相像,毕竟前后差了十几年,单凭相仿的字迹来确认或者否定,的确有些太武断了,但让他们更费解的是,齐木琛的态度一直都模棱两可,只咬准穆宇修早已战死沙场这件事。
如果当年齐木琛与穆宇修真的有过合作,他为了杀人灭口而咬准这桩事未必没有可能,但齐木琛却又并不曾承认。
案件越发的扑朔迷离,最为紧要的齐木琛却迟迟没有定下结论,似乎在衡量得失,大理寺的官员不敢耽搁,立刻把案件上报给了姜照。
齐木琛是外邦使臣,前来议和,按理说大周的底气应该很足,可偏偏齐木琛又是硬茬子,议和途中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让礼部官员也颇为烦恼。
姜照不愿此事再拖下去,便直接把齐木琛叫到了养心殿,伴同三司主审一起听他的陈述。
这桩陈年旧案根本影响不了大局,他只是想尽快给穆衍一个清白,北斗都司才刚刚建立,有穆衍坐镇他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