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姜堰微微垂眸,漫不经心道,“陈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些事没办法掩盖,我心不诚,你也不必将就。”
他没有再跟陈高恪做朋友的打算,将军府已有颓势,手底下并不干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连根拔起,这些都是父皇默许的。
除此之外,陈高恪为人狡诈狂悖,又为阿泠所不喜,的确不值得深交。
陈高恪深吸一口气,拳头攥紧,望着他说道:“我知道你跟公主兄妹情深,但是阿堰,我自问未曾有丝毫对不起你,你这样疏远我,只是因为她?”
姜堰垂眸不语,显然已是默认了,陈高恪眼底颤了颤,轻声道:“赔礼道歉,讨她欢心,能做的我都做了,阿堰,你也觉得我有错吗?”
他的脸上划过一抹苍凉,笑了笑,语气越发的阴沉:“是啊,是做错了,为人臣子就该谨守本分,但是阿堰,你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姜堰心底一沉,看向他的眼中满是冰冷,陈高恪却全然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盒子,说道:“我猜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阿堰,你说呢?”
“你想做什么?”姜堰眸底划过一抹阴沉,脸色铁青。
父皇把这件事帮他瞒了下来,阿泠的确对此事毫不知情,姜堰也永远都不想让她知晓,他不想让她失望。
“只是做朋友而已,”陈高恪笑了笑,说道,“这也不可以吗?”
姜堰努力压下心中的厌恶,淡淡道:“本王待会儿还有事,陈将军请便。”
“阿堰不过来看看我送的贺礼吗?”陈高恪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伸手拆开了旁边的锦盒,说道,“这是西北最孤傲的荒漠狼的狼牙,戴在身上可以护佑你平安。”
“还有这一盒东珠,你可以拿给公主……”
“啧啧啧,阿堰啊,你现在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慕容安楠摇着折扇走进来,飘逸的刘海微微扬起,唇畔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这种成色的东珠,在我们南越扔在地上都没人捡起来,踩上去都嫌硌得慌,更别说做成首饰带身上了。”
“你若是养不起小阿泠,不如早早的让她跟我回南越成亲,到时候说不定能捞个太子妃当当。”
陈高恪眼底划过一抹冷色,面色不善的看向慕容安楠,冷声道:“区区南越小国,说话倒是猖狂。”
慕容安楠挑眉:“总好过某些人鱼目混珠,强撑场面。”
“你!”陈高恪铁青,这盒东珠的成色确实不算顶尖,却也极为不易,根本没有慕容安楠说的那样不堪,但他这样一说,就显得他这份礼物格外廉价。
南越与大周渐渐交好,皇上更是容忍慕容安楠在京城呆了这么长时间,陈高恪也不敢贸然与之为敌,只能冷着脸道:“慕容殿下真是好大的口气,连这种玩笑都开。”
“这也叫玩笑?”慕容安楠弯弯唇,狭长的眉眼间露出一抹促狭,“看来陈将军的想象力还真是匮乏,难怪会做出这种无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