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萧荔容指摘他母家的出身!
这一来,新仇旧恨便都勾起来了。
自打柳贵妃犯蠢,让柳家姑娘入宫读书。她跟商太后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每日请安对柳贵妃都是一场折磨。
商太后连带着对二皇子这位孙子都冷淡起来,从未当众给过他一个笑脸儿。
连着过年的封赏,五皇子都比他强。
萧诚不思嫡庶有别,五皇子比他得脸些也是应该的。却只觉得商太后着意打压他们母子,对这位祖母实则十分怨恨。
原本今日他只是想借题发挥,以谢翎之过下谢家和皇后的脸面。然而方才他一打眼便看到,谢翎手里空无一物,站在最远处,显然是未曾动手的。若真强行要扣他的罪名,也是勉强。
如今却是商家女儿明明白白的错漏撞在他手里!
他倒要好好拿捏她一番。
至于保宁侯府,他还真不怕。
近日二皇子因为提了云容郡主可怜,在太上皇跟前还挺有脸面。又听说太上皇罚了保宁侯抄书,更说保宁侯有匪性,便将保宁侯看轻了一番。
便是有父皇看重保宁侯又如何,皇爷爷如今才是天下最大之人。
前朝也不是没有圣人看重孙子,以“好圣孙”的缘故立了皇帝。二皇子觉得说不定太上皇也是因为看重自己才立了父皇呢。
只要太上皇开口,自己的太子之位也跑不掉。何必畏惧他区区一个侯府。
二皇子有着自己的脑回路,在三皇子绞尽脑汁要拉拢保宁侯府的时候,他已然觉得自己比保宁侯强好些了。
于是只道:“损了御赐之物,更污了御笔。如此大不敬之罪,便是上刑也是不冤枉的。”
商婵婵惊了:这位二皇子别是脑子坏了,真敢把自己弄到慎刑司去吧!
那就算日后父亲哥哥再怎么找补,今日的亏也是吃了啊!
好在二皇子未真的丧心病狂,只道:“然保宁侯府毕竟是皇祖母的母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我便饶过商大姑娘这一次。只让她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就罢了。”
五皇子等人都是脸色一变。
商婵婵更是咬牙:一个时辰!那可是两个小时,跪完还有法走路吗?
因他们打鸟雀时总有中场休息,所以亭边倒也设了两张榻,上头铺着芙蓉锦,还有摆了茶果的桌几。
如今二皇子倒正好坐了下来:“商大姑娘跪吧。之后再随我一同面圣请罪去。”
谢翎开口拦道:“二殿下,陛下曾金口玉言,命臣在此等习射中照看诸人,如今商大姑娘失手,却是微臣照看不力之责。请殿下责罚于我。商大姑娘是女儿家,受不起这等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