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郭达乐了,“易潇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没听过是吧,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之前在市里好像是说揍了自己的亲哥,据说打的还挺惨,直接进了医院,学校原本是要给他处分,被他家人花钱撤了,后来似乎就跟着家人转学到了我们这里,我是没想到,刚好在我们班哎。”
乔珝上学期好像是听过有这么一号人,只是离他的生活太远,基本没有关注。
转学来的,在一中没有高一成绩记录,自然会被排在分班表的最后,只不过郭达这个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一。
郭达挠挠头:“那今儿就这么着了,明天上午分班报道你可别忘了啊,我在信雅街路口等你哈。”
“行。”乔珝点头,“老地方老时间,你记得带学费和保险费。”
两个人在琏河大桥上分别,乔珝推着自行车,没打算再骑,过了琏河大桥,再过一条马路,是一片凹地,旧玻璃厂的筒子楼就在这块地的中央。
“郭达来找过你。”许虹推开乔珝的房间门,开着纱门站在门口。
乔珝:“我知道,我见到他了。”
“分班出来了?”许虹指了指乔珝的书桌,乔珝看到桌上有一盘切好的西瓜。
“出来了,7班。”乔珝把郭达传来的消息简单给许虹交代完。
“算了,理科你都选了,我也管不着你了。”许虹叹道,“选了你就好好学吧,我和你爸以后就指望你了。”
乔珝还没来得及回答,隔壁房间传来了有些尴尬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低语,乔珝抬头,和许虹在各自的眼里看到了不堪。
“李荣海这老不死的,七十多岁了,还嫖娼,难怪四个儿女都不带他过日子。”许虹低骂了一句,“这些不检点的女人,成天往这边跑,三十几块就能睡,这是把我们这儿给当窝点了。”
乔珝没说话,隔壁房间不断传来的声音让他感到有些恶心,胃里翻涌着。
筒子楼里的住户千奇百怪,彼此共用的长走廊,像一条脱不开的纽带,将这栋楼里的每个人都串联在了一起,私事藏不住,也都不屑于藏。
隔壁的李荣海有四个孩子,拆迁分的四套房子,都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女,分完房子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李荣海住在一起,只能搬进了大儿子曾经就职的玻璃厂的宿舍。
这栋楼里住的的老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情况,家产分给了孩子,自己一无所有,只能搬进破旧的老房子里,与破旧的筒子楼一起慢慢腐朽。
“都不是东西,一家子都不是人,每天都不让我吃饱……”另一边的房间传来乔则彦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