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清看着床上的躺着的邬亦汶,皱眉回想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chef邬今天状态不好一早她就发现了,不然也不会临机一动做那一道酸辣乌鱼蛋汤给他。后来去庆功,满桌的菜看他几乎没碰,估计他已经很不舒服了,却还是喝了几杯酒——却是帮她挡酒。开席前他突然问她这么晚回家孩子要不要紧,她说今天把孩子送到父母那里去了,今天家里没人。于是在大家拱她喝酒的时候他就说算了,她还要开车,这么晚找代驾也不安全,于是变成了大家拱他喝酒。
后来大家散了,她因为开车没有喝酒,他说太晚了不用谢导找人送,自己叫车回家好了,她听到他说了个地址,离自己家很近,鬼使神差的说chef要不我送你吧,一脚油门的事儿。
他呆了呆,点点头没说话。
一路无话,快到他家的时候她问他具体楼号,发现后排没反应,停车回头查看才发现他睡着了。时间不早,她想叫他,探手一摸才发现他皮肤滚烫。
这是发烧了呀!感冒还喝酒,不知道他白日里有没有吃什么药压症状,陶思清因为有孩子,几年来也一直在看各种医生和药师的科普,知道药酒有时候会要命,心下有些紧张。但看他脸色倒没有很可怕,呼吸也比较均匀,只是稍稍急促,大概是发烧导致的,略一犹豫,咬咬牙一脚油门回到了家。
陶思清不知道谁给自己的勇气大半夜的拉一个不太熟悉的大男人回家,但她还是干了。也许是因为怕他吃药又喝酒出现过敏反应?也许是因为酒桌上的小小保护?于chef来说也许仅仅因为绅士风度,于她来说却像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其实很少以主角的身份出席这样的场合,以前她不过是前夫的陪衬,不需要和人应酬,觥筹交错让她紧张,劝酒更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到家停好车,她轻拍邬亦汶:“chef,chef你还好吗?”
邬亦汶听到叫声,却不想醒过来,头疼欲裂,他抬手想揉一下眼睛,却觉得四肢酸痛抬不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放在他的额头上,让他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一些,但眼睛还是不想睁开。
“唔。”他低声说,“到家了吗?”
陶思清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飞快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我扶您一下吧。”
邬亦汶依稀想起之前坐了陶思清的车,扶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跳下车,双膝一软,赶紧伸手又扶住车门。
自己现在怎么像一把废柴?他想无可奈何地笑,却又无力牵动嘴角。
陶思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邬亦汶扶进家门,让他躺在楼下客房的床上,摸了一下他烫的吓人的额头,又回头出门去拿药箱。
邬亦汶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耳朵,滴一声,对方念了个数字,然后拍了拍他的脸,问他今天还吃了什么药。
“早上吃了泰诺,之后没再吃。”他说。
“那早过了药效了。”她声音低低的,在那里说着什么每公斤体重多少毫克之类的话,一会儿又把一个冰凉的管子塞进他嘴里说:“喝。”
他吞咽一口,好甜,是树莓味的。
之后她又给他吃了一管。
“这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退烧药。”接着又一根吸管塞进嘴里,“喝。”
“是什么?”他闭着眼睛问。
“水。多喝水多代谢才能快点退烧。”
“谢谢你。”
对方没有再说话,等他喝下一杯水,关了台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