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犯不上陷害你。”石思源笑道,“咱们两个的电影确实在争柏林的名额,可那是公平竞争,跟旁的没有关系。何况杜导是国际大导演,好莱坞都去过,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哪怕对宋溪山,我也犯不上耍手段,大家是竞争对手不假,市场上真刀真枪地较量就是了,何必用阴招。”
“是啊,我也不明白,以您的身份和地位,何苦如此执着一时的成败?”夏楚道,“除非,总公司那边有了换将的念头,要是这一仗打不赢,您就会被扫地出门。”
“看来你认定了是我陷害你们。”石思源无奈,“好吧,就算你认定是我,证据呢?总不能空口白牙,觉得我嫌疑最大,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您在圈里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办事利落不留痕迹,说实话,我虽怀疑您,却一直拿不到实据。”夏楚说,“不过,收买媒体虽不是您亲自出面,但顺藤摸瓜,总有据可查。您在我跟宋大哥背后搞的小动作,我们也不是一无所知。至于当时那封陷害我们的举报信究竟是否出自您的授意,又是如何递了上去,只要花点时间和功夫,总是能查到的。”
夏楚直视石思源的双眼:“事有凑巧,这不稀奇,可要是凑巧的事都发生在您的身上,就容不得我怀疑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证据。”石思源冷笑着换了个坐姿,“夏楚啊,我知道你现在是草木皆兵。可你要诬蔑我,总得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这总是猜来猜去的,恐怕调查组也不会信吧?”
“为什么不信?所有针对我的指控也是证据不足,可是,只要调查组有丁点怀疑,就会像传唤我似的,也传唤您协助办案。您不也正是因为担心这个,才突然跟任老走得这么近,好伺机打探消息吗?”
“更何况,”夏楚不理会石思源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继续道,“我若真没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今天就不会过来了。”
数日前,他急匆匆约任老见面,为的就是拜托任老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都上交给调查组。
那份资料中虽罗列了些许证据,但说服力不强。只不过,当时夏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姑且一试。
不过,或许老天都觉得他心急,出发当日,他突然晕倒在家,没能赴任老书记的约。
也正因此,他才等到乐维,也等到了决定性的证据。
“石总,您跟我的助理孟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夏楚问。
听到“孟励”这个名字,石思源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惊慌。但他毕竟是与宋溪山齐名的人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中已波浪滔天,面上也滴水不露。
“你的助理小孟?我们老早就认识,还是你把他介绍给我的,你忘了?”石思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