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灯,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闭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睁开眼睛, 房间里被外来的灯光照了个伸手可见五指。
跑步机卧在窗边,漆黑的一坨,像个怪物。
风从窗户溜进来,窗帘悠悠的飘着。
罢了,还是闭上眼睛。
好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噼”
慕一坚起了耳朵。
“啪”
“噼”
“啪”
这种总会出现在夜里的家俱爆裂声,只会在无法入睡的时候能注意到。
这下慕一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噼”
慕一唰的睁开眼睛,昂起头。
跑步机仍然像个怪物,沙包也奇怪的坚在哪儿,风还在吹窗帘,但现在不响了。
一片死寂。
躺下,闭上眼睛。
“噼”
“啪”
响你大爷。
慕一紧攥双拳,开始数羊,却越数越精神。
数十多只羊“噼”一声,再数十多只羊“啪”一声,这都搞出规律了。
这有声音,它就总该有个来处。
到底是什么鬼。
呸呸呸……没有鬼,没有鬼。
慕一抱着头搓了搓,唰的爬起来,开了台灯。
将房间扫视一圈。
躺下。
窗帘被风吹的一扬。
半夜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一光着白瘦的脚丫子,噔噔噔的跑到窗前,将窗户锁了,锁事。
抬手就往窗帘上招呼。
“飘你大爷。”
窗帘被揍的一扬,对面的灯光印入眼帘。
慕一撩开窗帘。
肖然的书房还亮着灯,房间外阳台上的绿植沐浴着昏黄的灯光。
这回再也没有一个起起伏伏的身影。
笼罩在幽暗台灯下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周末慕一通常不设置闹铃,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早已大光大亮。
台灯微弱的光亮在白天显得不值一提,夜晚那点害怕也不值一提,简直让人鄙视。
慕一将台灯拍灭,抓了手机,已经9点。
醒了便起床,她从不睡回笼觉,因为通常回笼觉只会浪费时间,还会将头睡的昏昏沉沉。
慕一打着哈欠披了外套,洗漱,完了迈着懒散的步子下楼,准备随便扒拉点什么解决早餐。
餐桌上,粥、牛奶、新鲜包子,鸡蛋。
好接地气的凉了的早餐,外加一面接地气接到断气的小小旗子。
慕一大概知道这是谁这么好心了。
红色纸上写着两个黑色字:加油
一根小棍儿撑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