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问题都存在于情感层面上。
理智上,她知道她不能这样。
陆之韵哭哭啼啼,唐元一怔,连忙给她擦眼泪,她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埋入他怀中:“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
“我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我会有点难过,因为这样的宝宝不该被讨厌,只是有一部分的你没有得到应有的关。爱,没有长大而已。”
“如果你不叫我宝宝就好了,我都快奔三了。”
“宝宝,你这样有点煞风景。”
“过去不应该成为现在无理取闹的理由,我应该自己消化……唔……”
在这时候,唐元知道,时候到了。
当她愿意如实吐露自己的心境,而非反反复复试探他时,就是她的心门打开的时候。这说明,她愿意和外界有交流了。
“没有应该与不应该,我只希望你想哭的时候可以哭,想笑的时候可以笑,没有任何顾忌。过去的创伤存在,你忽视它、掩埋它,只要不治愈,就依然存在。宝宝,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陆之韵一怔,旋即“哇”的一声哭了。
唐元一怔:“怎么又哭了?”
陆之韵哭唧唧:“我,我,三个月就剩下几天了。三个月前编辑催稿,我说30号交稿,今天都二十五号了。”
唐元说:“那就不交。”
“那就是拖稿了。”
“文人的事儿,能叫拖稿吗?”
看心理医生的事儿,被陆之韵岔了过去。
拖稿的事,是真的。
这些天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今天才想起来,就是交稿日期即将到deadline,然而她除了一个大纲,什么都还没有。
于是,她也不跟着唐元去上班了,也不刷剧了,整个人都开启了工作模式,开始废寝忘食起来。
她不愿意跟着唐元去办公室,于是唐元的办公地点又变成了家里。
偶尔,陆之韵歇息时揉揉脖颈,便能见到唐元倚着门框看她。
距离陆之韵答应和唐颂交往的三个月过去,交稿的时间到了,编辑通过各种社交软件催稿,没催成功,又杀去她原来的住处,辗转到了唐元这里,最终又给了她一个月时间,让她一个月之内交出至少能先出一本的稿子。
等编辑离开后,陆之韵将文档一关,又有时间浪了。
她打开了社交软件。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过去和她联系的,只有唐颂、流水潺湲、唐元,还有她的编辑。在三个月的“闭关”时期过去后,除了他们,并没有人联系她。
她点开朋友圈,妹妹依然追星追得风生水起,弟弟已经成为一个电竞俱乐部的青训生,父亲时不时转发点儿养生文章,发一发成功人士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