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陆之韵,说:“乖,你在里面待一段时间。我们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陆之韵盯着他,重复:“放我出去。”
唐元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SD卡:“看我找到了什么。”
陆之韵登时瞪向他,隔着一层玻璃墙朝他扑过去:“你还给我!”
羞耻而慌乱。
唐元并不理会,将那张卡放进裤兜里,说:“你肯定很累了。早点休息。”
玻璃房内外,都是仿制的唐风。
里面有罗汉床,有高几,有小几,三面透明,另外一面一整面都是书架,上面有各式各样的书。在书架旁边有一个小门,小门中连着一件透明的卫生间,卫生间中设有一个马桶和一套淋浴设施,还有一个圆形的浴缸。
唐元说完,整个大厅瞬间陷入黑暗。
唐元从玻璃房前离开了。
陆之韵摸索着,将窗边一盏灯笼式的台灯打开,房间内便又有了一簇光亮,唐元已然离开了。
在此时此刻,陆之韵一会儿想着唐元可能会看卡里的东西,一会儿想着自己竟然被唐元关了起来,思绪繁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就,她在这冷清的大厅里,羞耻、忐忑与慌张渐退,竟觉十分孤单。
她脱了外衣和鞋子,蜷缩在罗汉床上柔软的被褥里,闭着眼,瑟瑟发抖。
她始终没睡着。
她躺下没几分钟,玻璃房的门开了,又关了。
一个黑影在床沿坐下来。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茉莉的香气。
是唐元。
下一瞬,唐元在陆之韵身旁躺了下来,从她身后拥着她,头搁在她肩窝,馨香的气息喷拂过来,一阵阵儿的热意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输送过去,令她那透心的凉渐渐散去,浑身都开始变得温暖。
陆之韵下意识地挣了挣。唐元什么都没穿,他双手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每一根手指都同她的相扣,一边亲吻她的后颈,一边在她耳边道:“这时候,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
“一是杀了我。”
陆之韵抿起唇来,她不可能杀了他。甚至于,在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后颈时,她心中不合时宜地荡漾起来,脑海中有些别的念想。
她想要,但多年的压抑令她不敢要。仿佛一旦发生了这件,未来就变得不确定起来,像是要失去些什么,那些对女人在这种事上的嘲讽的嘴脸又浮现在她眼前,那些轻蔑的话又响起在她耳边。
假如一个人将近二十年都被灌以这样一种思想——性是肮脏的、是可耻的、是不应当的事,如果一个女人和人有了这事,便是交出了自己,便是不自爱,甚至于,连恋爱都是不该谈的。那么,当她二十几岁时,曾经给她灌输这些观念的那些人又开始要求她要找个好对象,要结婚……这个人又如何能自如地转变思想观念?如何能毫无负担地去和一个男人恋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