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亦柚皱了皱眉,没说话。
陆之韵又说:“接下来的比赛都好好打,多积累赛事经验。哪怕输了,只要你在赛场上表现亮眼,你都是有价值的牌,俱乐部不会轻易丢弃你,你的自由程度也能更大。”
关亦柚默了默,说:“我听说你要退役了?”
陆之韵唇角勾起了一点笑:“退役?”
想起这半年多来俱乐部的管理层、赛训组、教练组过河拆桥的骚操作,她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可以急流勇退,但绝不可能黯然离场。”
关亦柚想问她接下来的打算,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对不起。”
陆之韵:“别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我最讨厌别人对不起我,一旦有人对不起我,我肯定会讨回来。”
关亦柚:“抱歉。”
陆之韵冲他招手:“弯腰,低头。”
关亦柚照做,头刚低下来,就被拍了下后脑勺:“你很皮啊今天。”
关亦柚瞅她一眼,直起身时,头撇向别处,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晚,唇角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陆之韵难得认真:“我说过,这件事和你们无关,是我和俱乐部的博弈。以后呢,除了打游戏多动动脑子,别被人当枪使。”
他极好听的声音:“嗯。”
旋即,他见陆之韵常常和颜悦色的样子,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揶揄她:“你现在,好像要出门的老母亲,一直叨叨叨。”
老母亲?
陆之韵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两个形象,一是老母鸡,二是头发花白、皱纹重生、颤巍巍立在风中仿佛随时都要摔倒的老妇人。
她咬牙,皮笑肉不笑:“你说什么?”
一脚还没踢上去,关亦柚便已加快脚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清朗的声音在嘈杂的夜空下,混着行人的说话声和汽车的鸣笛声:“我没说,你听错了。”
陆之韵:“回来,我给你个机会,你重说。”
关亦柚在前面停下,突然回头,却闷着声儿笑:“我说你老母亲,为了表达我的孝顺,请你吃夜宵。”
陆之韵遗憾地默了默肚子:“崽崽,你自己去吃吧,妈妈正在练马甲线,晚上不吃哈。”
关亦柚:“……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