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笑了,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不断地回放着昨夜动人的风景,嗓音都有些沙哑:“你不痛吗?不能来了吧?”
陆之韵耳颈泛红,只见他头发还带着早起时的凌乱,乱则乱矣,发丝却是干净清爽的,俊秀的面容眉目似画,令人想一亲芳泽。
窗台外的树枝上,立着两只不知名的鸟,头挨着头,绿豆大小的眼看进窗子,互相蹭蹭毛羽,啾鸣两声,又撇开了眼。
那红蔓延上了脸颊,陆之韵竟羞涩了,伸手在谢玄肩上打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坏?”
他光致白皙的肌肤上,她的指甲留下的刮痕还没消。
她抿唇:“还以为你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
她眼睑低垂的模样,煞是动人。抬眼时,她又红着脸吐出几个字:“衣/冠/禽/兽。”
谢玄说:“明明没有衣冠。”
陆之韵又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正经点儿。”
随后,她伏身过来,双臂撑在他脸侧,在他耳边说:“你配合着点儿鸭,玄玄,你就要被我强迫了,所以,你一定要誓死不从。我要你,好好体验失控的感觉。”
谢玄苦笑。
还要怎么体验?
从他拿刀的手被她握住开始,早就失控了。前前后后,他与她之间,节奏全靠她在掌控,就连那场激烈的、令他沉沦的情/事,亦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只是,引导着,让他做的事都是她想要的结果,偏偏又令他觉得,那是他自愿的选择。
他确实是自愿。
她披散着一头毛茸茸的直发,乌黑的长发及了腰,轻轻地飘摆着,像情丝,是这秋日里最美的风景……
她靠近了他,纤纤素指轻轻划着他的脸,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令他呼吸都急促。
誓死不从?
要怎么誓死不从?
没有立时化身为登徒子,都算他忍耐力绝佳。
她不是小白鸽。小白鸽只是错觉,她是妖精,令人想和她打架。
但他尚有有一丝理智,闭了闭眼,又睁开,克制地看着她:“放开我好不好?你昨晚已经有些伤了,今天不能再来了。”
陆之韵抿唇:“我不。”
下一瞬,她吻住了他,又是棉花一样的柔,一样的软。软成了温柔乡,任你是不是英雄,都逃不出去。
当她离开他的唇,去啃他的下巴颏时,谢玄沙声儿叫她:“之韵,你乖一点,听话。”
陆之韵娇声儿应:“就不乖,就不听。”
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几分钟后,谢玄没想到……他的俊容上汗珠滚落,眼中清明不复,只剩下了潋滟的水色。几乎是用尽所以自制力,才强忍住不动,以免伤了她。
而她,吃到了她的糖。
……
清晨,秋日的阳光透窗而过,清风带进了几许凉意,到他们之间时,却又被染得热烈缠绵。
空隙间,她说:“出声儿,我想听。”
秋蝉声在叫,不知名的鸟儿在歌唱,而他的声音,是其中最独特的一道,极尽克制,却终忍不住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