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我目前的能力看来,要想画副遗像并不算多大的事,但是,等到真正要动笔的时候我却是又有些犯起嘀咕来,为什么呢?因为我这要面对的可是黄大仙啊,这可是帮睚眦必报的家伙,要是不把他们给弄舒服了,他们还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头皮一麻,又开始担心兰兰的安危来。
不过,万事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是,既然我和他们在这方面谈妥了,那我也就只能以这作为突破口了。
描魂师画遗像有“请、描、定”三大工序,所谓万事开头难,这最难的一步也正就在这“请”字上了,这老黄鼠狼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那一抹残影我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不过,请不请得来试试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低声念叨起来:“三魂归天去,七魄返自然。灵散灯灭处,因缘化尘埃。”
之后我便朝西连拜三次,这三次也是有考究的,名为“拜天、拜地、拜神”,有聚敛灵影之效。
按道理来说,我这连拜三次之后,那老黄鼠狼的影像应该会缓缓呈现在我面前的,但是,等了片刻之后连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我这一番举动只是在作样子似的。
不过我并不甘心,又等了一会,依然如固,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请不来?”我一看此情形顿时傻眼了,青香烟火寥寥,我呆立在前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所所措。
如今这影像请不来,我这也没法画啊,鬼知道这死掉的老黄鼠狼长得什么德行啊。
拿在手中的白骨笔顿时有如千钧重一般,我迟迟不敢下笔,那张平铺在面前的白纸有如一张黄鼠狼脸般让我感到心悸。
“难道黄鼠狼没有三魂七魄?”我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念头。
“不对”,我立马否定了自己这一猜测,要知道,就算是黄鼠狼没有三魂七魄它至少也在这世间留有痕迹才是,而描魂师这段口决自然就能请来这一抹痕迹。
如此一想,我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方法不对。
于是我索性放下了笔,静坐在那灵瓮碎片前面沉思了许久,最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按照我梦中的情形,那老太太也是由黄鼠狼化形而成,那么,连她都认可的先祖必定更为厉害,自然不是常规办法可以请得来的了。
所以,依我看,那老黄鼠狼必定是得了道,成就了另一种形态,又或者说,它根本就还没死。
但是,这样又有一个新的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一普通人又怎么请得来这老黄鼠狼呢?
唯今之计,可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那老太太去请他家老祖宗了。
可是,我上哪找这老太太去啊。
一时之间我有如锋芒在背,焦急不已,要知道,我这不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可是得害了兰兰的啊。
“对了,兰兰”,我突然眼前一亮,心想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兰兰那里不正有只黄鼠狼缠着么?
“找兰兰”,我立马打定了主意,准确的说,应该是去找缠着兰兰的那只黄鼠狼。
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向医院跑去。
可是,等到了医院我这才想起,兰兰住在重症监护室啊,靠近都不可能,我怎么跟她说呢?
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顿时让我嘴里发苦,一直守在医院的陈叔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因为怕他太过担心,于是只是支支吾吾的糊弄了过去,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强自镇定的和陈叔坐在一起,心想着等兰兰醒了我再想办法吧。
可是,一连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兰兰那边依然动静都没有,我隔着玻璃窗看去,见她犹如睡美人一般的躺在病床上,我又是心痛又是着急,来来回回的在过走廊上搓手走着,像尿急似的。
“大哥哥”,就在我正急得要上房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我低头一看,却是之前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却见她睁着双让我依然感觉怪异的眼睛瞪着我,一只小手不住的扯我的裤管。
“哦,小妹妹,是你呀”,我因为着急那画遗像的事情,根本没心情理会这小姑娘,只是随便的应付了一句。
或许是小姑娘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显得有些不满,撇了撇嘴又不停的拉我的裤管,好像还真有事似的。
“你有事吗?”我确实烦躁得紧,但是,再怎么烦也不能冲一个小姑娘发火呀,于是我强压着心中火气蹲了下来,看着她那张怪异的五官。
“奶奶让我来问你,先祖大人的灵身弄好了吗?”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我表情一僵,惊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