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章老三说把那玉雕给卖了,我顿时气不打一气来,差点没照着他那张脏了吧唧的脸踩上去几脚,我就知道这帮败家子们没安什么好心,拿去绝对是卖钱了。
我长喘了好几口气,心脏病都没差点弄发,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无奈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咬着牙森森的道:“玉雕都卖了,还谈什么谈,免谈!”
一想到爷爷那我连面都没见过的玉雕,我还真觉得一阵遗憾,首先值多少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是好歹你他么的也让我看上一眼再卖啊。
章老三一看我这架式顿时急眼了,又耍起了死皮赖脸的手段来,二话不说又冲上前来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索性往地上一坐,咧咧嘴道:“马缺啊,大家街里街坊的,这忙你无论如何都得帮上一帮才好。”
但是,此时的我已然铁了心了,哪里还愿意再搭理他,猛的一摔衣袖,章老三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甩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竟然直接做出了一个让我极为大跌眼镜的举动。
只见这刚一躺在地上时脸色稍稍一白,脸上似乎浮现了一抹怒气,随后脸色一愣,竟然直接就这么躺了下去,同时大声喊了起来:“马缺打人啦,打死人喽!”
“卧草”,一看他这架式还真是赖上我了,我顿时气得脑门子抽抽的疼,实在无奈,索性一咬牙出了店里,任由这斯在我店里打滚了。
我气愤愤的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心想着要不是哥受过五讲四美的教育的话,还真就将这孙子给痛揍一顿了。
而且,在我离开了店里之后,这章老三依然没有半点消停的意识,隔得老远我都能听见他那杀猪般的嚎叫,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大几十岁的男人,居然能做出这种泼妇骂街似的事情来。
他这一番动静当然没有任何疑问的吸引了周围的邻居,刹时间我这小店门前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也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陈叔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挤进了我那小店之中。
看着这番情景,我更是恨得牙直痒痒,心想着早知道这样我就弄得狠毒一点的印纹,直接送这斯上西天算了,也省得又多出这么多麻烦来。
我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索性远远的看着那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一筹莫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重新从我小店里面挤出来的陈叔站在那里打量了一圈,最后发现了躲在一边的我后,摇了摇头一把走了过来,沉声问我:“马缺,你怎么又惹上这家伙了?”
我一听陈叔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絮絮叨叨的跟他说起了刚才的事,心里那股子郁闷劲让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叔听后脸色一沉,非常严肃的看向我说:“马缺,不是叔说你,像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还是老惹为妙,你怎么能推他呢?”
一看陈叔这样,我张了张嘴,心里堵得更是慌了,我这完全是比窦娥还冤啊我。
不过,这个时候陈叔又说了:“快想想办法把他给弄走,不然的话,他真是赖你一辈子。”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中一惊,看着一脸严肃的陈叔,我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心中不免一阵惊慌,心想着要真被这家伙赖上了,那我这哪里还有什么安生日子过啊。
想到这里,我便立马站起身来,一面朝着自己小店走,一面又思量起该怎么对付这家伙才是。
等我到了小店之后,那章老三竟然一骨碌的站了起来,跳着脚就冲向了我,一把又扯住了我的衣袖,大声嚷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可把我伤的不轻。”
这章老三一面说,一面又极为夸张的“哎哟”的叫唤起来,顿时引得那群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我强忍着心中怒意,侧过头去低声对那一脸得意的章老三道:“给你个机会,你把那玉雕找来我就帮你解决眼前的问题,不然的话,就算是你在我店里上吊都别想我再管这破事。”
“可是,那玉雕我已经卖了,我还哪有钱去买啊”,章老三听后脸色一苦,居然哭起穷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玉雕完完全全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只不过,爷爷的那块玉雕被这孙子给卖了,让我又这么凭白无故的帮他,我心有不甘啊,怎么着我也得看看那玉雕是个什么玩意儿才好。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了主意,咬着牙对章老三说:“这个我不管,你自己搞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可是…”,章老三又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实在没这耐心了,于是冷冷的吼了一声:“还不快走?”
只见章老三脸色一白,最后腮帮了鼓了鼓,终于悻悻的离开了我这里。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像是脱了力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了看天色,想着兰兰小姨那事还得办呢,于是索性将店门一关,正准备着先安静一会再说的,哪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竟然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张嘴就问我:“你会画遗像?”
我听了一愣,心想哥这店可是开得好好的,写的就是专画遗像,你这不废话么?
于是我点了点头,看向这人,只见他四十岁左右,脸色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穿着件格子长袖,颈间一条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若隐若现,完全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像是个斯文人加暴发户的合体。
一看他这样我倒是来了兴趣,于是又问:“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