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雾:“我可不是来旅游,给你做翻译等于额外工作。”
周星枕把她拉上船,闷声道:“你是我的导演。”
“你只是飞行嘉宾,我应该只是罗讼和轻轻两个人的导演。”舒雾弯弯眼睛,肆无忌惮地吐槽,“做你的导演有什么好?你脾气差,起床气重,不爱表达,嘴硬脸冷,恐高,喝酒还喝不过我……”
“我怎么在你眼里全是缺点?”他语调沮丧,快站不稳。眼前模糊,全世界只剩下瞳孔里小小的舒雾。
舒雾看他有些醉意上头,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算咯。不过反正在你的粉丝眼里,你完美无缺。”
周星枕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可是我太慢了。”
心动太慢,说出口太慢。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抛弃了。
爱上一个人,也许因为他劲瘦有力的后腰,也许是发现他冷硬外表下的柔软和羸弱,也许是因为神智混沌中看见她又哭又笑……
世间风月,本就难以说清。
水上船屋的夜景和在陆地上并无太大不同,岸上还放着本国的音乐,咿咿呀呀让外来者听不懂一句。
晚风炽热,拂动了一池月色下的波光粼粼。
舒雾被海风吹得有些忘记时间,后知后觉回他一句:“你刚刚说什么慢?”
周星枕却不再说了,站起身来,迈开微沉的脚步向她走过去。
他眼型是弧度极为惊艳的开扇型,哪怕是眼尾肿起一个包,也不逊色别人半分。
舒雾这个位置是出船口,她见他走过来也正好起身:“终于要回去了?”
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确实有些晚了。
她刚站直,身前高大的影子就覆盖下来,突然抱住了她。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冰凉而裸露在外的手指,低下头靠在她颈窝的气息。
舒雾神情呆滞,竟忘记把人推开:“周星枕,你其实,不是要跟我算账的吧。”
“谁说不是?”他听见这话抬起头来,忽然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恶狠狠地放话说,“舒雾,你就是个没耐心的……”
感情骗子。
第30章要死也一起死。
周星枕父亲是消防员,闷葫芦一个。母亲是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在公司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父母因为各自职业的原因,见面少,对他的管教也少。
周星枕自小听别人赞叹的话无非是说他长得如何如何出众,但可能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他自己不会说话,也不太喜欢说话。
不会聊天就变成了傲慢的代言人,孤冷,高岭之花……他也不太在意这些评价。
他家庭和睦,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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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很多,在学校时也有照应。
出道得太早,也比同龄人更早地见过人情冷暖。
喜欢能持续多久?
今天口口声声说最爱你的“死忠铁粉”,明天就可能因为一张无中生有的帖子,对你恶语相向。这种人他一路走来,也见过不少。
镁光灯下,言多必失。好坏都会放大,放大即会变质。
于是他对所有的“喜欢”都保持距离,把所有的“喜恶”都本能地藏起。
直到大四那年,跳出来一个舒雾。
她絮絮叨叨,生机勃勃,总是脸红,像朵向阳的向日葵。在她眼里,他是灿烂的太阳,也是快乐的星星。
她百折不挠,把偏爱表现得明目张胆,任凭他怎么装冷淡,她也一个劲地不知后退。
他慢慢地展开心扉,她却要离开了。
不知道张口挽回,来不及组织语言,所有的不知所错让他慌乱又可怜。
她不再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不再是那个耀眼的人。
...
...
凌晨四点多,周星枕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睁开眼。
嗓子眼发苦,口腔里还残余着酒味。他坐起来打开房间的灯,确认自己在酒店后拿过水漱口,又顺着意识慢慢回忆了一下。
他和舒雾不是还在船屋上吗?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经这个点了。
外面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睡相差劲的罗讼,睡得呼噜震天。
周星枕过去把人不客气地拍醒:“舒雾呢?”
“大哥,三更半夜的,人家当然在睡觉啊!”罗讼睁眼,没好气地说,“他们南岛本土的酒很烈的,你和你爸一个样,沾酒必倒,还在人姑娘面前出丑。”
周星枕抓住字眼,睨他:“出什么丑了?”
罗讼冷笑,看热闹似的说:“害怕了吧,你耍流氓啊!一路上抓着人家不放手,我看你要用一生去治愈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