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她晕过去了,可她还有只觉,听着他们的那些话。
“现在怎么办?”
是陈淑兰问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惊惶。
“先抬到柴房去,淑兰一会儿跟我一起,给她梳洗打扮,等林老爷家接人的轿子一到,便把她送上去。”
冷哼一声,又道:“便宜这小蹄子了,要给林家做续弦。”
”便宜?”这时传来一声冷笑,是陈礼州的声音,“你们常年在乡下住,知道什么。林家那糟老头子,可不只是有钱,折磨人的手段也不一般。你们没听镇上人私下都在说,他那几个小妾都是怎么死的?”
朦胧中,萧锦云听到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似乎是陈礼州拿来了绳索。他们要将她绑起来,她想要挣扎,但动了几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动没有动。
但仿佛是被踢了一脚:“贱人,我要杀了她。”是陈淑兰的声音,咬牙切齿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你急什么急?”
陈礼州仿佛是拉住了她,“先让她再快活两天,你的仇迟早能报,你以为到了林家她真能享福吗?到时候看她怎么死吧。”
停了一下,又道:“来帮把手,先把她抬出去。
萧锦云睁不开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在挣扎,在吼叫,可是又想是错觉,一切都像是在梦里。
可那些疼痛都是真实的,她觉得浑身都难受,然后被人扔在了地上。
后来渐渐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等再醒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上,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浑身上下都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封住了。
只有马车的颠簸,和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声音让她稍稍清醒,知道自己还没有走出乡间那条路。
她挣扎了几下,手脚的绳子都捆得很紧,根本挣不脱。
她知道自己中计了,灵儿姐让她不要来,陈家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可是她还是念着最后那一点情分。
可是哪里有什么情分呢?都是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她竟然还以为真的能井水不犯河水。
上回是王二壮,这回是什么林老爷,不知道又为他们陈家换来多少好处。
可是萧锦云却也早不是那坐以待毙的人。
挣不开绳子,她也不再挣扎,这会儿路正颠簸,外面的人也没察觉她已经醒了,警备不高。
她挪了挪身子,企图用下巴挑开马车的帘子。
刚挪到侧壁边,忽然一个剧烈的颠簸,她身子不稳脑袋狠狠撞上马车。马车夫大约也吓了一跳,勒紧缰绳把马逼停了下来。
“怎么骑马的,不长眼睛吗?”
车夫调下马车,气势汹汹。
后面似乎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的好几个人都跳下来,朝前面围过去。人多势众,也难怪那马车夫如此嚣张。
但那车夫气势汹汹地问完,却没有听到前面有任何回答。又一个人站出来,喊:“没看大爷的车要过去吗,还不快让……”
话音未落,萧锦云听到拔剑的声音。那声音不算很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