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云不知是呆了还是怎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先前她便知赵春蕤和公主是想诬陷她,可心里并没有那样害怕。
她知道自己是太傅府的小姐,哪怕这是在宫里,便是凭着这个身份,她也该有辩解的余地。
她抬头看向皇后娘娘:“人不是我推下去的。”
“哦?”皇后娘娘已经不满,微微蹙眉,“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又抬了抬手,对跪在地上的萧太傅道:“太傅大人先起来吧,既然小姐要辩解,那便听听她如何说。”
萧政海没有站起来,给皇后磕了个头:“微臣愧为太傅,愧对皇上和娘娘的厚爱。”
萧锦云看着他跪在地上,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握紧了手,收回目光,整理了裙摆隆重地跪下,给皇后磕了个头。
“多谢娘娘肯听民女一言,女民一直以为,自己虽然愚钝,但还不知蠢笨到敢在宫里造次。更何况,民女跟洛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将她推下水呢?没有动机和目的,也没有证据,民女相信娘娘不会凭一面之词,就将民女治罪。”
这些话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
萧家小姐他们都是听过的,但只知舒窈,不知其他。却没想到这位乡下回来的小姐,倒也有几分见识。
“好一张利嘴!”
宫女这时搬来一张椅子,将上面铺好了褥子,皇后才坐上去。手里仍旧抱着那小暖炉,看着萧锦云。
怡和公主走到皇后面前,道:“母后不要生气了,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但意味却很重。
温夫人就站在皇后身后不远处,此时也赶紧上前跪下,“都是臣妇的错,没有好好管教府里的小姐们,娘娘要如何责罚臣妇都不敢有怨言,但请娘娘千万保重凤体,切莫伤了自己的身。”
“你有什么错?”
皇后抬抬头,“你们都起来吧。”
“臣妇不敢,是臣妇教导无方,才让附中的小姐闯下如此祸端,惊扰了公主和娘娘,娘娘若是不责罚,臣妇自己心里也难安。”
萧舒窈也跟着过来跪下,“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责罚娘亲,纵然娘亲有错,但臣女愿意代母受过。”
萧舒窈的声音好听,就同她人一样好看。
但人群里这时却又传来一个声音,有些懒散,带着几分随意,“什么事儿啊,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八皇兄!”
怡和公主转过头,立马变得神采奕奕,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你快来,你主意最多,今日一定要来评评理。”
她拉着八皇子过来,指着跪在地上的萧锦云,“我跟表姐亲眼看到她把洛小姐推下水的,可现在她还敢狡辩。”
“哦?”
八皇子转头先跟皇后行了个礼,叫了声:“母后。”
才转过来看萧锦云:“这不是萧家那位嫡长的小姐吗,怎么会把谁推下水?”
“什么嫡长的小姐,”怡和公主似乎很不满意自己八皇兄的话,反驳道,“舒窈姐姐才是嫡长的小姐,只有她才配嫁给七皇兄!”
“胡闹!”
皇后忽然厉喝一声,看向怡和公主:“我还没跟你说,这么晚了,你不在大殿里跑这莲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