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巫国王子的母亲,本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如何会像今日这般落败。
她拖着大肚子,示意旁边的位置,“请坐!”
那妇人只字没说,她来的时候已经摸索了这里的环境,打量着这屋子,原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不过也十分富丽堂皇。
听说这里并不是夫人住的地方,她还听外人说肖府是有名的贵府,那她儿子住的地方自然比这更好。
她儿子是王子,住在这里倒也不是委屈,毕竟沛水常年窝在深山之中,再好的条件也比不上这京城。
何况肖家也是显贵之家。
她缓慢的开口,似有防备之意,“我没有见到我儿子,自然不会同你多说。”
“未闻大名,我叫秦子艾,是这肖府的主母,我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你也听说了我们肖家的事吧,不然你也不会来的。况且,你我本没有牵绊,我没必要骗你。”裴玉欢理理袖子,她强装着镇定。
巫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这妇人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会来这里。裴玉欢不急,她只要戳中利害关系,还怕她不配合?
“好吧,夫人,我就明说了吧,我要带走我儿子!”
裴玉欢敛着笑意,再次理理袖子,她平静的望着坐在一旁的妇人,从始至终,她都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肖千冷的生母,此时却确定了。
她轻笑,“呵呵~”
这一笑,那妇人倒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以为这是不给她带走之意,便站了起来,强硬要求,“他是我儿子,你困住他又有何意义?”
夏清以为她要动手,忙拦住她,裴玉欢轻轻摇头,她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自然不会动怒,“夏清,你们先下去,我和她单独谈!”
夏清略皱眉,点了点头,和闵福一道出去。
等人走了,裴玉欢示意她再次坐下,“人走了,你可以说你来这里的目的了?是想讨我们肖家的银子,还是想做什么?你可知你口里的儿子告诉我你死了,还曾在月圆之夜给你烧纸钱。”
那妇人一听,愣神,她眼中忽然有大颗大颗的泪水降落,再不是刚才那般无礼。
她瘫软的坐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她的手扣的椅背很紧,一双粗手哪里有王子母亲的本该有的细滑,如若不是有隐情,很难将她的身份和肖千冷重叠起来,她绝对有故事。
正是这样的细节让裴玉欢处事不惊,这个生母过的并不好,如今自己的儿子已在富贵人家站稳了脚跟,她不会带他走。
她只是来讨点好处,如果裴玉欢猜的不错,她与肖千冷多年分离,如今她能求得,不过是守在儿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