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听了昔幼烟的话,连忙握住了母亲微微颤动的手指,在顾母耳边,无比耐心的说起话来。
顾黎说话的声音很小,昔幼烟断断续续的听见他说,爸爸已经醒来了,我们都期待你快些好起来之类的话。
昔幼烟擦了擦眼角的泪,顾黎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自己母亲耳边说下了这样的话呢?
顾黎的气质姣好,面目英俊,所有的医生护士进来见到他这一副温柔的模样,心下都有些发酸,他们都是见惯生死的人,自然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位母亲,只怕是难以醒来了。
昔幼烟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顾黎的手边,笑着说道:“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陪陪顾伯母?”
顾黎抬起头,并没有接那茶杯,只摇了摇头,“你先去休息吧,现在母亲最需要的,是我。”
顾黎虽然这么说,但是昔幼烟怎么可能会放顾黎一个人在这儿?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陪着顾黎。
顾黎虽然心中凄风冷雨,但只要一回头看见站在他身后的昔幼烟,便能间隙的松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一个人,至少,他还有她。
在午夜时分,在医生护士们的齐力抢救下,顾母去世了。
虽然是夜晚,但病房里的灯全齐齐开着,让房间里仿佛百日一般,顾黎与母亲说了许久的话,嘴唇都有些干得破皮,他回头看了昔幼烟有些迷惑的说道:“烟烟,我这是在做梦吧?”
昔幼烟听了顾黎的话,泪如雨下,上天突然一下将顾黎的幸福全部夺走了,她不知道是为顾黎,还是为那善良的顾家父亲而流泪。
“哭什么呀。”顾黎苦笑了一笑,走上前,抱住了昔幼烟,原来人在最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那便让他怀中这个他最爱的女人,来为他哭一哭吧。
昔幼烟帮着顾黎一起操持顾父顾母的丧事,无形中,顾黎觉得,如果夏娃是亚当的肋骨的话,那么昔幼烟便是他的肋骨。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亲的人了。
沈知书与昔幼烟电话说钟家的夫人已经抵达本城,想见一见自己的小儿子,被昔幼烟冷声拒绝了。
沈知书有些恼火,“昔幼烟,你可知道钟夫人的身份?”
昔幼烟在电话这边摇了摇头,冷冷的说:“我不必知道。”知道了又有何用?真正对顾黎好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已经即将长埋于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