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快,拿钱。”
财政大权在银枝手上,金世安只用汇报战绩就可以了。
银枝数了十张票子过去,金世安退回一半:“五百就够了。”
“……”银枝这次,不知道是该佩服金世安口才了得,还是卖珠子的人傻。
一整袋有颜色的石头,只收五百块。
顿珠收到钱,眉开眼笑,非常快活。
金世安把一麻袋战利品搬到车上,扭头一看,顿珠仍在乐。他偷偷跟银枝说:“早知道就等他先出价了。”
银枝道:“怎么说?”
“你给的价是一千,我出价时压了一半,没想到他相当惊讶,一口就答应了;我还莫名其妙的。”
赵扎西把他两对话听在耳底,以看破一切的睿智人士口吻道:“上一次有人来收购这批东西,同样一麻袋文玩石头,顿珠只换了两打啤酒。你说,这次换了五百块,他该不该高兴?”
“不是说很穷么,为什么会换啤酒?”银枝提出疑问。
赵扎西表情无不痛心:“那帮无良商人,骗顿珠说那是药酒,包治百病。顿珠信以为真,于是……”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挺久的,大概十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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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途遥远,顿珠没有在当天踏上回程。他选择在赵扎西这住一晚。
次仁村长与顿珠也是多年好友。趁此机会,几人一聚。
三个男人热火朝天地喝酒,金世安开溜不得,被次仁抓回来,要他一起喝。
藏族人喝酒他最清楚不过,他们酒量惊人,不灌倒人誓不罢休。普通人来喝酒,一旦开了头,就不是一句喝醉能躲过去的。
金世安是躲不过去了,他牵挂银枝,让银枝先走,等喝完他就出来。
赵扎西说:“哎呀银妹妹你别走啊,留下一起喝呗。”
金世安一脚踹过去:“我老婆不会喝,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让她早点休息去。”
“哦,这样啊。那你快出去,别挡着我们男人喝酒。”
银枝走出去,迎面而来寒风。她就站在那,决心吹一吹风。
一门之隔,里面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清楚明白。
可惜,听不懂。
银枝没由来的烦躁,哪怕冷风刺骨,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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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带来的半坛青稞酒见底后,赵扎西变戏法似的取出两瓶红星二锅头:“来,喝这个。都悠着点啊,这酒,上头。”
二锅头的纯度可不是青稞酒能比的。金世安有些打退堂鼓。
赵扎西拉住他:“我告诉你啊小子,今晚上你别想出这个门。嘿嘿。”
金世安说:“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