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枝是最后进屋的,她眼睛没有乱瞟,一眼便望到稳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之主。金世安说过他爸,是笑面虎,明着是一套背后是一套,擅长整人,所以有时候……有点幼稚。
现在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与金世安说的截然相反,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他在中年的尾巴上,身材发福,脸上的肉虽渐渐松了,但不怒自威,还是让人害怕。
金壑抖抖烟灰,跟金世安和银枝说:“一路过来不容易,你们快坐。”
银枝没急着坐,先把礼物放到茶几上,道:“叔叔阿姨,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些东西代表我一点心意。”
史依云笑着说:“你这孩子,人来就是了,用不着买这些东西,浪费钱。”
银枝说:“您别这么说,这也只是我一点心意。”
史依云不再坚持,道:“那就谢谢你啦,你都喜欢吃什么?给阿姨说说,阿姨给你做。”
银枝说:“我无所谓,按照你们二位和安子的口味来就好了。”
“这孩子,你是客人,管金世安什么事。”史依云看看外面天色,说,“现在这么晚,市场的菜都不新鲜了。今晚随便煮点东西吃,明天再好好招待你,好吧,孩子?”
银枝说:“阿姨,不用太麻烦。”
金世安拉住银枝坐下:“好了,我妈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乖乖坐着。”
银行觉得金世安这话不妥,偷偷掐他大腿。金世安恍若未觉,淡定地朝金壑打招呼:“爸,好久不见,你又胖了。”
“……”
“死儿子,你会不会说话!”话虽这么说,史依云却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她站起:“我去做饭了,你们慢慢聊。”
金壑冷哼一声:“怎么你都快30了,还没成熟?这种玩笑是该跟你老子开的么?”
金世安赔笑说:“不该不该。”
金世安油盐不进,金壑便将目标转移到银枝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银枝,甘肃人。”
“甘肃啊,我儿子大学就是在甘肃念的。”金壑似乎陷入往事,“他文化课不好,勉勉强强考上个大学。”
银枝却说:“我母校非常不错,能考上就是实力。”
金壑疑惑道:“你母校?难道?”
银枝说:“是的,我们是校友。”
金壑微微眯眼,想到六年前的寒假,金世安每天都魂不守舍,守着电话,等一个女孩子的来电。
他沉声问:“你们处多长时间了?”
银枝正要说话,金世安抢答:“六年。爸,我们在一起六年了。”
银枝惊讶了下,看他一眼,眼睛里有愧疚,没有反驳。
金壑道:“都六年了,怎么现在才想起领回来让我跟你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