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骁被她挑不出一丁点礼数错误的态度弄得心里更加发闷,偏偏又拉不下脸来直接说你别这样子,且她就站在门内,一点也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他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刚刚睡了吗?”
顾采真点点头,“嗯,还做了个梦。”
花正骁真怕她“嗯”个一声就没下文了,此时听她肯主动说到做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话头问,“做的什么梦?”
顾采真话里有话,“愚公移山。”
花正骁接不下去了,心里发懵,这是什么梦?
聊天技巧这种东西,开艳正临一贯没有,眼看对话又卡住,他只好跳过这个他并不擅长的环节,直接道,“腹中饥饿人也容易做梦,我煮了点粥,你吃了再睡。”
花正骁虽然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迂腐坚持,但也并不是热衷烹饪之人,厨艺属于能弄熟食材,超常发挥时可以做得味道普通,正常发挥时也不会高出食物中毒的那种。看来,这半个时辰,他就是去客栈厨房煮粥去了。
为了哄她。
只是,以他们现在的修为,一日三餐这种普通人进食的习惯也并不适用,而且,饿肚子和容易做梦之间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念一段凝神咒管用。顾采真没有点破他想要缓和两人关系而找的蹩脚理由,只是在他从背后拿出那一小瓷瓮粥,并说粥烫,还是由他端进去放桌上时,从善如流地侧开身子,让他如愿进了房间。
顾采真一直很淡定,直到她看着花正骁揭开瓷瓮的盖子,露出里面的粥来,“八宝粥?”
怪不得捣鼓了半个时辰,这粥确实得煮好一会儿工夫。
“腊八粥。”花正骁更正她的叫法,“今天腊月二十八,我们还没有吃腊八粥。”
顾采真很想扶额,“腊八粥是腊月初八吃的,归元城的伙房会煮,师傅也会特意为我们另外煮,你忘了吗?腊月二十八,你通常都已经回花家了……”
花正骁一怔,他还真的记错了……谁会记得这些这样那样的日子啊!他就依稀记得这是年前寒冬的时候吃的,刚刚只是想着要给她弄点吃的,想起来今年还没吃这个,今天的日子二十八,又沾了个八字,他就顺理成章地……想岔了。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才不会承认,“我知道腊月初八吃,但我们那会儿还在深山老林,不也没吃么,今天补上。”
见顾采真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他这番找补的说辞,他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等他低头用调羹搅拌粥时,某人微微翘起的唇角。
看破不说破,还不知道,这是谁在哄谁呢。
“我只加了一点点糖。”他抬起头,隔着腊八粥上升的热气看向她,拿手指比着调羹三分之一处,“这么多。”
往年都是师傅季芹藻特意为他们熬腊八粥,那可真是一碗香粥半碗糖……活脱脱让人甜到忧伤。所以花正骁这话里,含着唯有二人才能互相理解的甜蜜负担。
顾采真果然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很有种阳春三月的明媚,星光与烛火都黯然失色,让花正骁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从少年起就一直清亮若辉的眸光,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专注地落在她身上,顾采真的笑容越来越盛,眼中汹涌的情意却被她尽量克制住。
“那我们一起吃。”她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拉着他一起坐下。明明是随机应变,却又好像蓄谋已久,吃着吃着,在她刻意的引导下,两人开始了亲吻。
每当花正骁想要抗议,一勺粥,或者一个吻,就来到了他的唇畔,他本就不算很坚决的态度,更加摇摆。而顾采真还坏心地在此时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师兄,你可知,腊月二十八本身的习俗是什么?”
“唔……嗯,什么?”花正骁被吻得气息不匀,眼神迷离。他完全是下意识接着顾采真的话,何况她问的这种民俗常识,确实不在他一贯会关注的范围之内。那嫩滑的舌尖离开他的口腔时,他才有空想,今晚的腊八粥算是超超常发挥了,居然煮得颇美味,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吃着吃着,就变成了她喂他?她喂他甜粥,还喂他甜吻……
“我告诉你,好不好?”顾采真的语气循循善诱,再用一个深吻扰得他无法思考,“唔……好,你、你说……”
顾采真舔了舔他晶亮的唇瓣,仿佛他才是她最想吃的食物,“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嗯……哦……”花正骁被又一次侵入他口中勾住他舌头的丁香舌缠得喉结攒动。不知是甜粥生津,还是她吻得太深,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唇角溢出些许,显出丝丝暧昧。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了,脑中有些缺氧似的混沌。
顾采真的手慢慢抚上他劲瘦的腰,灵活地开始悄悄解他的腰带,“师兄,马上子时,二十八就要过去了呢,‘打糕蒸馍贴花花’一共三件事,我们可能只来得及做一件事了。”
“嗯唔……”花正骁的呼吸越发急促,顾采真吻上了他滑动的喉结,他有些晕,完全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做、做什么?”
顾采真仰起头,狡黠从眼中一闪而过,唯有满目汹涌的情欲像是高高涨起的潮水,怎么也压制不住了。她红唇轻吐,仿佛在念什么会让人浑身发烫的咒语,语气意味不明而深长,“贴花花。”
————没有计入字数的叨叨————
顾真真:师兄,要贴贴!
花儿:……我不理解,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每回写番外都得声明一下,番外不等同于正文后续,剧情不一定一致,大前提也只是某种he可能,大家看个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