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藻看出少女面上的笑容带着勉强,倒没有向着她在敷衍自己的方向去想,只以为她是不习惯当着他的面笑,不由摇了摇头。
“你若真爱吃橙,就给你做橙糕。”他正色道,“若是不爱吃,为师再做别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这合着还能点菜?上辈子没有这种好待遇的顾采真,不由看了他一眼,青年顿时鼓励她似的微微一笑。
“橙糕就很好。”少女垂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看不清表情地说,“谢谢师傅。”
“除了‘对不起’,看来我还得补充一点,这‘谢谢’二字,也不用总跟为师说。”季芹藻又想肉一肉她的发顶了。
顾采真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心里想着,不过是虚以为蛇的姿态罢了,和你对我这样照顾有加没什么区别,大家都顾着面子情罢了。
季芹藻又问了一句,“你吃过橙糕吗?”
少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季芹藻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吃过,还是没吃过?“原是要加白糖的,既然你不喜吃甜,我到时改成滴少许蜂蜜,主要是为了去酸,可好?”
一问一答,看似师徒间岁月静好,实则季芹藻的体贴叫顾采真浑身不自在。她堕入魔道后每走一步都是浓墨重彩血雨腥风,早已忘却了拜入归元城时短短近两年的安宁日子,即便偶尔回忆起,也只会叫她满心怨怼和自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天真又蠢笨,才会那般信任季芹藻和花正骁?成了魔尊后的顾采真,早就习惯了季芹藻沉默不语,即使眼睁睁看着她走近,也当她不存在的模样;也习惯了他寂然看向远处,再朝她看来时虚空的目光;更习惯了她覆在他身上狠狠律动时,他颤抖半垂的长睫和隐忍回避的侧脸。
除了上一世她临死前,他再没有一次如当初在归元城那般,叫过她的名字,“采真。”
等等,她死之前……季芹藻叫她“采真”了?
怎么会?
他那么恨她,哪怕是在床上被她操得崩溃时,呜呜咽咽被b出些许抗拒的哀求,却也从不会叫她采真。清醒的时候他更加不会,就算确实必要,也才连名带姓地叫她,而且就连这样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不过她去见他,本就是奔着享用他折磨他去的,难不成还跟他谈情说爱,只要能从他口中b出悦耳的呻吟就行,用不着思考称呼的问题。
他可是她的贞妃,乖乖在春来也等着她来c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