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只觉得疲乏,又见崔淩挂起陶颂那边的帘帐:“你和前辈都别睡,我喊长瀛过来。”
陶颂睁开眼:“长瀛来做什么?”
崔淩揣着大夫的责任心:“我怕你待会儿也精神不济,得找人来看着点。”
陶颂扬眉:“我和前辈在一处怎么会没精神呢?”见崔淩不理他,又望向喻识:“我一向精神得很,前辈你说是不是?”
喻识仔细想了一遭,还真不是。
他十分诚恳地赞同崔淩:“你还是喊长瀛过来吧。”
崔淩应了一声,也没管陶颂朝他使了无数个眼色,收拾起东西便走了。
不一会儿,房门便轻轻打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探出来,瞧都没瞧陶颂,直接扑到了喻识榻上。
木床咯吱一声,帘帐都抖了三抖。
喻识正与陶颂聊着时节下的新鲜水果,瞧见长瀛,一时也忘记陶颂问了什么,顺一把他的毛,蹙起眉尖:“你看你胖的,也少吃一点,再吃就没人敢养了。”
长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呜呜两声,又拿脑袋顶顶喻识的手。
喻识嫌弃道:“你还长什么长?你早就成年了。你出去看看别人家的狐狸,谁的原身和你一样重?”
长瀛有些气鼓鼓地叫了两声。
喻识心道这小狐狸越发不服管了,现下还得抬出崔淩训他:“让你少吃点是为你好,崔淩难道没说过你重么?人家现在还抱得动你吗?”
长瀛垂头想了一会儿,有些丧气地伏在喻识胸口,嘤嘤两声,又委委屈屈地蹭了蹭。
长瀛毛色雪白,一身绒毛油光水滑,又长又密,喻识让这毛蹭得脖颈间直痒,不由推他:“你起来,这么重别趴我身上。”
长瀛素来喜欢黏他,闻言倒像捉弄一般,伸出毛爪搂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凑上去蹭。
喻识痒得很,一边笑着躲他一边推,很是闹了一会儿,才筋疲力尽地躺平了,颇为急促地缓了几口气,半含宠溺地笑道:“你闹够了么?我可没力气陪你玩了。”
长瀛也是知道分寸的,便十分乖巧地伏在一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
喻识亲昵地摸着它的头,又问了他半晌的日常饮食,与他说笑了半晌,才想起都差点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个人。
日光满轮,四下飘散着细小的微尘,花木的影子晃悠悠地映在陶颂床榻上。
喻识怕他已是睡着了,试探喊道:“陶颂?”
陶颂伸手将被子扯上来盖住脸,声音闷闷的:“原来前辈还记得我在这里。”
喻识没察觉到他的语气,随意笑笑:“长瀛很担心我们二人,我逗他玩一会儿,也好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