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被极端的压抑所包围,终于喻菁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白先生,他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我、我不可能凭着你的一面之词就去否定过往的一切。”
“我知道口说无凭,可关于他的其他东西,我早就删光了。”
是啊,谁会留着一个彻底伤害了自己的渣男的东西!
“……对了,他的肩胛骨上有一个Y字的刺青,不知道还在不在?”白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相同的位置,触到一丝微不可察的起伏。他曾在醉酒后用小刀划烂了那道同样刻着Y的刺青,现在只留下了几道小疤。
Y,白杨的杨,秦允译的译。
喻菁被他提醒,忽地捂住了脸,指缝中泄露她痛苦不堪的疑问,“怎么可能?”
白杨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底透出暗讽,反问,“他的刺青还在?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喻菁的喻,还是他自己的名字纹身?”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喻菁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她所有的故作平静,已经在一连串的打击下粉碎成渣。
“喻小姐,别再自欺欺人了。他如果真的爱你,为什么不早点和你求婚?为什么非得在你回国管理喻氏的前夕求婚?”白杨叹了口气,平静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局外人的角度,真的能看得更明白一些。”
“白先生!够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喻菁猛然起身,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地逃离。
病房外侧,喻怀宁和赶来的何涣就守在门口。喻菁定神看见有陌生人再此,不得不按下所有的情绪,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怀宁,走吧。”
喻怀宁看穿她眼底的真实情绪,和何涣点头告别后,立刻追了上去,“堂姐!”
喻菁站在电梯口,平静发问,“怀宁,我要去见允译了,你要跟我过去吗?”
喻怀宁以为她要和秦允译摊牌,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不是他爱管闲事,只是白杨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他怕秦允译会对喻菁不利。
姐弟两人乘坐电梯到了秦允译所在的楼层,在靠近病房时,前者忽然将青年拦在了外面,“我和他单独谈谈,怀宁,你稍微等我一下,好不好。”
喻怀宁颔首,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第三人在场。
喻菁整理好思绪,迈着从容的步伐踏了进去。病床的秦允译立刻起身,温柔喊道,“宝贝,你来啦?”
“嗯。”
喻菁走近,想起被自己撒落在地的鸡汤,随口说道,“我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人了,装在保温杯里的鸡汤都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