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依山傍水,携云裹雾。远看绿云冉冉,走得近了,早开的腊梅朵朵绽开,涤荡着丝丝缕缕醉人的香气。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玉练槌将帘子一掀开,便有跑堂的伙计迎了上来:“爷,今日可来得早了。”
说着又打量了眼一旁的夏清时,便带着二人往临池靠窗的老位子上引。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位爷带着位姑娘来喝酒。
夏清时坐下,只觉周遭环境甚好,正午的日头照耀在洗墨池上,泛起粼粼波光,送带着清澈的水汽扑面而来。
远望出去,是鳞次栉比,屋檐重重,热闹非凡的京陵城。
近处,却是安静怡然的另一方小天地。
还真有种闹中取静的别致风情。
伙计端来了三样精致的小菜,一碟玉露茴春豆,一盏香酥稚鸡,还有一盘五福如意卷。
随即又上来一壶酒。
“这酒名叫梨花春,你尝尝。”
夏清时摇头:“我不会喝酒。”
玉练槌叹惜:“那可真是可惜,酒中多少妙趣,实在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的。”
一下午,夏清时便坐在这烟雨斋中,看着日头渐渐西斜,看着那玉练槌越喝越高兴肆意。
等到霞光漫天的时候,夏清时再忍不住:“此刻你早该喝尽兴了吧,能告诉我逃走那人的身份了吗?”
她耐着性子与仇人府里的小厮在这儿耗了半天,可不是为了闻酒香的。
老谭头死了,若他是真凶,那逃走的人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才会急于毁尸灭迹;若他不是真凶,那逃走的人,则很有可能就是真凶,栽赃陷害后,杀死老谭头,让他永远无法开口说出实情。
她需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何身份,才能追着这线索继续往下查。
玉练槌一仰头喝光最后一杯酒,回味半晌后,冲夏清时扬眉一笑:“没有。”
“什么?”夏清时不耐,“一下午了,你还没喝尽兴吗?”
玉练槌摇了摇头:“我是说,我没有追上逃走那人,没有寻到关于他身份的任何讯息。”
“什么!”夏清时恼了,瞬间站起身来,差点将桌案掀翻。
既然没有还拉着她来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