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的便是柔软的暖意。
他怔住了,眸光慌乱的移开了视线,转瞬间,又是一副如同往日的冰冷面容。
夏清时丝毫没有注意到段南唐,她歪着头,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然后转过头来,冲段南唐道:“这不是去宫里的路?”
段南唐见车外的寒风卷起夏清时鬓角的碎发,伸手提起小桌上的茶水向熏炉中淋去,热气扑腾起来,整个车厢热烘烘的,将寒凉驱赶了出去。
然后说道:“皇上他们上午便已启程了,我们直接前往木兰围场。”
夏清时点头。
她知道木兰围场在郊外,马车至少要行到明天正午才能到。
看了看段南唐,暖意融融里,脑袋便昏昏沉沉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
段南唐斜了她一眼,下巴抬起了点了点小桌:“困了便睡。”
夏清时撇撇嘴,这低矮的小桌子,躬身趴着睡也太难受了。
只是刚这样想着,没一会儿便依靠在了窗户边打起了瞌睡。
她早晨起得太早,现下实在是累了。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个不停,身子便越来越软,没一会儿整个人皆倒在了小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段南唐看了睡得一脸丑相的夏清时,他实在是忍不了一个不优雅的女人待在自己身旁。
将身披的狐裘解了下来,一扔,大大的白狐皮裘,正好将小小的夏清时整个盖住了。
也包括她那看着糟心的睡相。
段南唐一璧悠闲的喝着茶,一璧思忖着,该如何让夏清时在木兰围场里,得皇上青睐……
待夏清时擦着哈喇子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一眼便看见端坐在小桌后的段南唐,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一夜未睡?”
段南唐并不答话。
等夏清时再次看清,自己刚刚擦哈喇子的帕子竟是段南唐的那件白狐皮裘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
她不动声色的将狐裘取下,交还给段南唐,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撩开帘子,想看看行到了哪里。
便听段南唐,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扔了吧。”
“什么?”夏清时看向他。
段南唐看了眼小桌上的狐裘,嗓音冷冽:“我说过,我厌恶一切污浊的事物。”
夏清时只得点头应道:“好。”
话音未落,马车便停下了,车夫吊着嗓子喊道:“殿下,到了。”
夏清时一时间也不知将那狐裘扔哪儿,只得赶紧抱起狐裘,先往车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