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道:“不过太子的身世具体我不了解,章素珍……如果是前日死在其中的那个老嬷嬷的话,我倒是清楚她她为何会在那大殿中,又为何会死去。”
“为何?”夏清时脱口而出。
邹衍正欲说话,忽听不远处响起两个人声。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夏清时与邹衍当即住了口。
看了看四周,邹衍用口型冲夏清时道:“今夜子时,太液池东面小舟上见。”
夏清时点了点头,邹衍转身从假山丛中离去。
看着衍哥哥一身金黄色的锦袍在冷色的山石见一穿而过,只觉一阵恍惚。
“公主别气坏了身子,太傅大人心里一定是有你的,只是那绾陶公主一时迷了大人的心窍,时日长了,大人自会厌弃她的。”
流莺的声音遥遥传来。
本想溜走的夏清时,听到有人谈论自己,一下驻足停了下来。
只听饮音懒懒地道:“迷了心窍?她倒是想迷他的心窍,可她迷得着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配和我争,和我抢?”
流莺赶紧道:“她不配!公主您比她可尊贵多了,她不值得您为她生这么大的气!”
“生气?”饮音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起来,“我才不会为她生气,从来我想要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分过去分毫,更别说是沈临洛了!娥皇女英?她倒是想!我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娥皇是我,女英也只能是我!”
说完声音冷了冷又道:“她说了她会想办法悔婚,我可不敢信。流莺,想办法让她一个月后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亲。”
“这……”流莺有些忐忑,“这事只怕还得公主去求求皇上……”
“蠢货!”饮音气恼到,“父皇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轻易悔改。”
“那……奴婢实在不懂……”
饮音淡淡道:“只有死人才成不了亲。”
“流莺,还记得上回我们去锦妃娘娘宫里,见到的那盒子香泥吗?”
流莺恍然大悟:“是,奴婢这就去办。”
听到脚步声走远,夏清时这才从假山后出来。
望着饮音公主和流莺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不愿嫁给沈临洛,也向饮音明说过会在这一个月内想尽办法的悔婚。
夏清时一直觉得饮音公主虽然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但本性是不坏的。
比如曾经向自己递过来的那一碟莲子糕。
虽然有些微的苦,却带着关切的温暖。
可此时此刻,夏清时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