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子睿目前是还小,可他终要长大。
他一长大,只要还在京陵,就定然会成为段南唐的威胁。
“我们理应相互护持才是。”稚儿一字一句到。
白荷猛地抬起头,盯着稚儿的眼睛,咬了咬唇:“如何扶持?”
稚儿抿嘴一笑:“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我们都想解决的人。小皇子的事,须得从长计议。”
……
夏清时是在漱石苑中醒过来的。
窗外的紫藤花已经开了,扶树而垂,如瀑洒落、
只是她率先看到的并不是绿筠,守在床边的人竟是佳乐身边的绵凝子。
夏清时几乎是本能的往床里一缩,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发间,欲抽出一根银钗子来护身,哪知手摸上去,只抚到一头光滑柔顺的长发,头上未饰一物。
她只得举起拳头,格挡在胸前:“你在此处做什么?”
绵凝子竟冲夏清时柔柔一笑,从身侧取出一碟紫萝饼来:“你跌下断肠崖身子本未复原,又在太液池中呛了冷水,先吃些暖食热热肠胃罢。”
夏清时震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绵凝子发了什么疯,竟对自己如此的温言细语。
要知道,那断肠崖可是佳乐贵妃的手下逼得她跳下去的。
见夏清时仍是戒备,绵凝子将碟子往床头一放:“我放在这里,你待会儿吃了吧,绿筠正从南烟斋回来,估计一会儿便到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出来一趟不易,该回去了,不然该被侍卫发现了。”
“等等!”夏清时叫住起身欲走的绵凝子,“你们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再说,佳乐贵妃不是被囚禁起来了吗?你怎么还能出现在此处?”
绵凝子神色暗了下来:“娘娘确实被囚禁在了掖庭宫中,不仅娘娘,便连太……五皇子和六皇子也一并关押在里面。侍卫重重把守,便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可……可娘娘实在是太牵挂你了,她生生的折了自己一根手指头,这才让我出了掖庭宫门,借着替她寻太医去瞧的由头,来看看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清时恶从心起,佳乐贵妃想害自己不是一次两次,怎么眼看害不了自己,便想着恶心死人吗?
还是说这佳乐皇太后做不成了,关进冷宫即将处死,心智失了常?
绵凝子却是再也忍不住,眼眶竟兀得红了,哽咽片刻,嘶哑着嗓音道:“公主,您是我们娘娘的亲生女儿呀。”
夏清时冷冷一笑:“你们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两行清泪从绵凝子眼眶里滚了出来,她伸手抹了去,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副画来。
夏清时一见画轴便欲抢夺过来。
这画正是她在紫竹林不小心弄丢了,她娘亲抱着自己的那副。
绵凝子将画交给夏清时:“这画上画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