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快一点,要是被木头知道,肯定又要生气了。”庄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多会便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只是目光落到那张碎成三截的桌子上时,脸又皱了起来。
庄潋撸起袖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拼着桌子,只是桌子断的位置着实不好,稍有晃动就散了架。
男人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盯着桌子看了许久,起身走进里屋。里屋的布置和外间一样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庄潋握住床尾装饰的雕花,反复转动了几下,又走到衣柜前,掀开底板,下方赫然出现一条暗道。
他弯身进了暗道,阶梯并不长很快便到了下面的密室。密室内挂着各式各样的□□、衣物饰品,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
庄潋随手打开了一个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卷锦缎,比划了下大小,用剪刀裁了一大块后回到了木屋。
将锦缎铺在地上,庄潋把坏了的桌子放上去,系上四角做成包袱背到背上,木屋门随手一关,向都城走去。
温辞三人吃完素斋,又在寺庙中逗留了些时辰,待到钟离安午休醒来才下山。车夫看时间差不多,便到了山脚下候着,三人上了马车返回王府。
小安趴在窗口看风景,忽然他“咦”了一声,温辞探身问道:“怎么了?”
“是之前那个奇怪的人。”钟离安指着庄潋道:“他背着好大的包袱,是要逃命吗?”
温辞向后看了看,心下亦觉得怪异,便让车夫停了下来。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温辞很难产生厌恶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明明穿着艳丽的红衣依旧遮不住一身的孤寂,又或许是,长得好看的人本来就容易博得好感。
“需要帮忙吗?”温辞撩开车帘问道。
庄潋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温辞,随即又四处张望一下,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是,这里还有别人吗?”
庄潋眨眨眼,自己虽然脱了红色的外披,但是脸又没换,温辞没道理认不出来,可认出来就更不应该询问他。
莫不是车上有埋伏?换作旁人作此猜测定然避而远之,庄潋却兴味盎然地立刻凑了上去。
“你们去城里?”庄潋走到车前,透过缝隙瞥了一眼,车内确实只有他们三人。
“嗯,你的包袱看起来很重,要载你一程吗?”温辞瞥了一眼,那包袱的料子是苏城有名的花锦,五十两一尺,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你不怕我心怀不轨吗?”
“你脚步虚浮,携包袱时吃力,额间有汗,喘息粗重,可见内功根基不深,”温辞总结道:“你打不过我。”
庄潋将桌子放到马车上,推进车厢中,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多谢。”
随即又补充道:“你真是个怪人。”
“比你奇怪?”
庄潋想想:“半斤八两吧。”
温辞喜好游历,不是特别远的地方,皆是用王府的马车。考虑到出行中吃穿住的问题,马车建造的便比普通马车要宽敞许多,还安了好些暗格放置物品,所以就算多了庄潋车厢里的空间仍然很充裕。
小安出于对温辞的信任并不反感庄潋与他们的同行,而连翘面上不显手里却一直扣着袖中的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