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派遣了一队心腹人马前去擒拿,有帝王的旨意名正言顺,温辞束手就擒是死,抗旨那就更是死上加死。
这事看似简单,毫无手段,实际却是最有效的办法,以往用不了是因为温晟殷还活着,而眼下已经没有这个顾虑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些人还没到王府就被温泽宁的人拦下来了。
冯凌可以在边关安然如此之久,怎么可能在大都中没有任何后手。收到温泽宁的信后,他便将一件信物和一份名单让雕儿带回将军府。
名单上的人数并不多,只是恰好都在紧要的地方,比如风霁月的司天监中也有冯凌的眼线。只是此人隐藏极深,几乎没有动用过。
冯凌对风霁月的心情也颇为复杂,在温晟殷夺位的那几年中,他曾被风霁月搭救过几次。
不是风霁月多善良,而是冯凌是难得的将才,是温晟殷能否成功的最重要环节。
因着自家妹子与温晟殷相爱,敏锐的冯凌大概是第一个察觉到风霁月隐忍的感情,只是他有意撮合冯琬和温晟殷,便从中作了些梗。
虽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可他心中多少有点愧疚,所以后来冯琬抑郁而终后,冯凌没有办法对这个间接害死小妹的风霁月下杀手,只得自己远走高飞。
他留下司天监的那个暗桩最初就是为了保护温泽宁。可风霁月多疑,又有些不明神通,因此冯便让这人只有在事关温泽宁生命安危时才可以主动联系他。
冯凌以为风霁月既然爱着温晟殷,自然不会害他,至于大都其他人的死活,他可没什么兴趣。
风霁月轻笑了一声:“我倒是真看走眼了。”
温泽宁劝说道:“放开父皇,如果你爱他。”
自从他懂得了某种情感后,他终于明白风霁月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放开?我怎么舍得放手。”风霁月将温晟殷搂在怀中:“好不容易,就只有我们了。”
“你说,我以前怎么这么笨呢,既然活着不能拥有他,一起死不就好了。”
温泽宁尚不知温晟殷已经身亡,听了这话顿时有点急了:“风霁月,你这样做根本不叫爱,你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哦,”风霁月一挑眉道:“难道要像你这样默默成长守护才是吗?在我看来,那可真是愚不可及。”
被点破了心思的温泽宁一怔,道:“我要如何与你何干,你若是放了父皇,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这话听起来真刺耳。”风霁月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我几时需要别人施舍。”
“现在。”温泽宁道。
“我风霁月,生死只由自己。”风霁月手中扣起雷火弹掷了出去。
温泽宁着实下了一跳,这房间帷幔纸张之类的易燃物很多,用雷火弹极易起火。
风霁月扔完后,手上很快又拿出了几颗,丢向房间各个角落,大火立刻烧了起来,被最初雷火弹逼退的温泽宁已然无法冲进房内。
“父皇!来人!救火!”温泽宁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火光中风霁月抱着温晟殷的尸体得意地笑着:“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终于……”
他看向被大火挡住的少年,勾了勾嘴角:“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你们会喜欢。”
宫内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待扑灭后,温晟殷与风霁月被烧得只剩下几块分不清谁是谁的骨头,还有掺杂在一起的骨灰。
这样的火势很难做到,除非有人在他们身上浇上了助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