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尽头。
黑色的面罩结束了它的使命,安静地落在了地上。
安普斯的双眸因流泪而红肿不堪,即便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长时间不见光明,临时帐篷内昏暗的烛火还是刺得他眯了眯眼,过了半晌,才能模模糊糊看清周围的事物。
他迷茫地望着那双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紫色眸子,在茫茫深夜中,两个眼珠如漆黑巨浪中央的灯塔般闪烁,又如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样,散发着熟悉的冰冷气息。
“……王妹?”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霎时间全身放松下来,却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在凌乱的小床上苦苦挣扎,“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我好脏……呜咳……”
他无不哀切地哭了。
显然安普斯并没有意识到那个将他玩弄成这个样子的‘恶棍’就是他的妻子本人。阿琳亚无奈摇头,还是老样子,脑子不灵光。
她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刚才咱们俩明明一起度过了很不错的时间,王兄现下要过河拆桥吗?”
安普斯只顾自己抽噎,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
阿琳亚额角青筋跳动,挑了挑眉,强行扣住男人的下巴,换了男声在他耳边如恶魔般低语:“王夫殿下,您真是愚不可及。”
安普斯打了个寒噤,瞪大了眼睛,如被冻住般僵硬了一会,大脑这才飞速重新运转起来。
也就是说?都是她?
用市井贱民的下流话折磨他,将他的尊严和骄傲都在污秽甬道里狠狠碾碎的,是她吗?
他是怎样淫荡如妓子般在欲海中沉浮的,也被她尽收眼底。
在女王绝对的强权面前,即使作为与她命运相连的丈夫和兄弟,他却连拥有一块蔽体的遮羞物的资格都没有,从身到心,全都被她吞噬。
安普斯白皙宽阔的肩膀抖了抖,眼泪如晶莹的珍珠般,再次从他的面颊滚落。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哥哥……”
‘珍珠’落在阿琳亚的手指上,一触消散,她的动作十分温柔,语气也是,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对妹妹见死不救的哥哥吗?”
安普斯愣住了,淡蓝色的眼中充满迷茫,“你在说什么?”
阿琳亚轻笑了一声,掌心带着凉意,一下下抚摸着他尚残留情欲温度的面颊,漫不经心道:“王兄高傲如斯,当然不会记得这样的小事。”
“什么意思?”安普斯疑惑不解,他看着阿琳亚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让他完全不明白,“你究竟在……”
“没关系,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阿琳亚轻描淡写地打断他,“况且,比起当哥哥,我更想让王兄当我的妓子。”
望着安普斯的脸“刷”得白了,她反而勾起唇角,“哥哥很无趣,让人生厌,妓子却很好玩,我更想和妓子待在一起。”
“我……”安普斯想说什么,阿琳亚却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嘴唇。
“我现在放王兄自由,如果你还想和我玩的话,我要看你像小狗一样趴着背对我,撅起你的屁股,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想法,我马上就离开。”
阿琳亚从腰侧抽出匕首,利索地斩断了束缚安普斯的黑色皮带们。这把匕首是女王专用的,集八方之国的天材地宝锻造,在这个情况下显得很大材小用。
安普斯立马抱紧自己的身体,将脑袋藏在臂弯里,默不作声地蜷缩着。
“快点考虑,这是女王给你的奖励,不要就算了。”阿琳亚催促道。
他的大脑极其混乱。
本来他以为一切都完了,可,自从知道了阿琳亚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后,他变得很奇怪,想着她说出的那些污言秽语,似乎都委婉地……表达了对他的赞美,刚刚经受摧残的内心竟没来由浮现几丝诡异的甜蜜,宛如腐烂的沼泽中开出了花。
她是在侮辱你!她轻视你的人格!毁灭你的尊严!
你该高傲地拒绝她!给她点颜色瞧瞧!不是什么样的男性,都会屈从于女王的淫威之下!
你是王夫,绝不该和妓男妾夫们同流合污!
安普斯心中每道声音都在痛斥着阿琳亚的恶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作,转身跪趴下,宛若温顺的羔羊将自己最可口的部位送到了野兽的嘴边。
“你给我擦一擦好不好……”他听到自己柔弱的声音,充满着向加害者摇尾乞怜的意味。
“呵。”
女人的轻笑中蕴含着显而易见的讥诮意味,安普斯的脸顿时更加滚烫了,他羞耻地恨不得马上消失,可没过一会,柔软而带着熏香气息的干净毛巾竟然真的覆盖在了他身上。
隔着织物,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人带着凉意的手心,他的每一寸皮肤都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兴奋了起来。
“真乖,我喜欢你对我摇尾巴。”
她很久没这么温柔了,完全不像对待身为王兄时的他那样冷言冷语,做她的妓子好快乐……
安普斯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接着就因为肠道中猝不及防被塞进了新的玩具,沉浸在新一轮的快感中……
他终究向恶魔献出了灵魂。
…………………
不知过了多久,阿琳亚餍足地结束了她的游戏,她招来侍仆,自己披星戴月地回了帐篷,罕见地一觉睡到了中午。
好在,她在事情发生后,已经迅速地派人调查,等她醒来后,忠心的下属们便呈上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