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十七年来破天荒头一回作弊居然还失败了,越想越气,一整天都没给魏淮洲好脸色,连晚上帮他耳朵擦酒精时都是冷着一张小脸。
几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足够恢复了,文心这回没给他戴上防止发炎的耳针,而是翻出他那只琥珀色耳钉仔仔细细消了毒,小心翼翼帮他戴上。
刺骨耳洞是带起一阵细微的痛感,不算难受,但还是让魏淮洲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忍着,再乱动扎死你!”
嘴上火气还没消呢,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放地更轻了。
被他火气冲冲的语气莫名戳中笑点,魏淮洲一个没忍住咧嘴笑起来,被警告地看了一眼又立刻收住,换上老实又可怜巴巴的表情。
“宝贝儿,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生气伤身体。”
文心帮他戴好之后,开始自顾自收拾桌上的东西,闻言反问他:“行啊,那说说看,错哪儿了?”
理他了!有苗头!
魏淮洲连忙趁热打铁:“哪儿都错了!我反省,我悔过!”
文心撇撇嘴,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真诚又热情”的眼神直愣愣盯着,憋了一天的气忽然就泄了。
他又什么都不知道,干嘛跟他较劲?
目光不自在地躲闪一下:“你他妈又没错,干嘛就道歉,能不能有点原则?”
“跟你有关的事情都跟原则没关系,我真有错。”魏淮洲说:“我都惹你不开心了,这还不算错?”
“我在气我自己,没气你!行了吧?”把酒精和棉签塞进他手里:“拿去,放在你脚边最下面抽屉。”
“好嘞。”
刚把东西放好,垂手时一个纸团从他袖子里咕噜噜滚出来。
魏淮洲才想起考场上的小插曲还没跟他讲。
捡起纸条兴致勃勃地把考试被扔答案这事儿当个笑话讲给文心听,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他当我傻的吧,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可能会抄,万一故意整我全是错误答案呢,我都不知道我们考场居然还有这么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哈哈哈……”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气氛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好像更冷了。
魏淮洲把纸条高高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不好笑呀?”
文心一把抢过来,三两下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好笑个屁啊!”
魏淮洲愣愣地看了看满脸通红的他,又看看垃圾桶里粉身碎骨的小抄。
福至心灵就在一瞬间。
难怪!
他就觉得字迹那么眼熟,整天都坐在一偏头就能看见的地方,能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