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芳缓缓抬头,一双驯顺的杏眼害怕似的扫过皇帝,又无所适从地移开。
正嘉看着她那点温柔的影子,眼神也从冷锐变得柔和了些。
皇帝走到床前,伸手抚上瑜嫔的脸颊:“本来康妃新丧,不该传你侍寝的。”
夏瑜芳忙道:“臣妾、臣妾侍奉皇上,天经地义,这也是……娘娘的心愿。”
她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肚兜,不是康妃素来喜欢的艳紫,却是很淡的轻粉,恰如其分地衬着底下的娇躯。
正嘉打量着:“朕看你年下也没穿什么艳色衣裳,是为了康妃吗?”
夏瑜芳小声回答:“臣妾放肆,虽不敢服素,但也算是一点念想。皇上若不喜欢,以后臣妾就穿艳色吉服就是了。”
“不用,你这样很好,”正嘉凝视着她颤抖的长睫,“朕喜欢念旧情的人。”
说话间,皇帝的手从瑜嫔的发端抚过,在她颈间的肚兜系带上轻轻一扯。
顺滑的丝绸如水一样自瑜嫔身上飞快地落下,春光流溢。
瑜嫔的脸也飞快地通红,想抬手遮住,却又不敢。
皇帝扫着她的羞窘之态,笑了笑:“怕什么。这是无上乐事。”
话音未落,人已经倾身压下。
将近丑时,云雨已毕。
一直在外等候的内侍们轻手轻脚地进入,扶了瑜嫔娘娘下榻,送她自回雪台宫。
瑜嫔已经腿软腰麻,浑身无力,任由内侍们施为而已。
这边郝宜又伺候皇帝擦洗,正嘉之前服过丹药,又在席上吃过半盅酒,好不容易发散了,才觉着神智清明,沉酣睡去。
大概是觉着瑜嫔侍寝甚是得心,于是在春节这数日,皇帝每每召幸瑜嫔,弄的六宫里人人眼红,原先的话题还都在和玉身上,但凡提起来,便嫉妒且恨,这样一来,便都转到瑜嫔身上去了,提起和玉,反是一派赞扬之词,恨不得压过瑜嫔风头去。
到了正月初九这日,薛翃在放鹿宫看着那一炉丹药。
萧西华安静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道:“听说师父一行人已经到了江浙地方。师父之前就常常说,江浙风水温和,最适合考验道心了,这次只怕要停个十天半载的才会启程。”
薛翃笑道:“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在那里玩乐罢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萧西华也笑了:“师父在宫内那段日子,甚是辛劳,也是时候让他老人家放松一些了。”他看薛翃的手搭在桌上,靠那丹炉近了些,便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挪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