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夜色掩盖许多暧昧的罪行。甘砂又穿起昨晚那套裙子,跟图图说可能天亮才回来。
图图脑中浮起尴尬想象,不好多问,只保证自己再也不会乱跑。
甘砂嫣然离开,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往“红厂”方向赶去。
☆、第三十一章
“红厂”依旧是那个灯红酒绿销金窑,只不过没有那首熟悉的旋律,也没有那个浪荡的男人。有的是风雨不缺席的老板娘,姚仙芝正进行今晚例行巡视。这桌打个招呼,那桌送个微笑,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甚是老练。
直到目光触及卡座里形单影只的女人,姚仙芝笑脸微顿。一袭一字肩黑裙,双腿随意交叠,背靠沙发,姿态闲适。拿着一个盛了酒的杯子把玩,却没有入口。
来者是客,姚仙芝自然不会怠慢。淡紫长裙飘到卡座边,酒红头发给店里灯光染得更加瑰丽。
“几天没见,得闲过来啦?”
她堆出熟络笑容。
甘砂欠身,故作神秘。
“老板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姚仙芝手往店里一掠,示意:“你看我店里也正忙着,怕是得约个时间——”
甘砂开门见山,“芝姐,余瑛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伪证?”
姚仙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食指掩饰性地搔搔侧颈发根,面露迷惘:“你说的什么话呢,我怎么听不懂。”
杯子放会桌上,甘砂站起来,顺势理了一下裙摆。她莞尔道:“这里太吵,你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聊。门口白色的长安之星,我等你。不来的话,恶果自负哦。我不会比余瑛手软。”
擦肩而过时,甘砂朝她挑衅一笑,火=药味十足。然后头也不回飘出了吵闹的“红厂”。
*
这几日应对密集变故,说穿了就是赌博,赌能在金店门口堵到那只“螳螂”,赌“螳螂”会重新出现。
赌的是运气,也是一条贱命。
就像现在,她不能明目张胆把姚仙芝绑走。这人所干行当属于边缘地带,一般不会站出来做这种正义之举,那可推断应该属于被逼迫。刚才她那么一诈,就把幕后主使诈出来,说明姚仙芝应该很是惧怕余瑛。
甘砂干脆放开手赌一把,或许姚仙芝想借她的力对抗余瑛?
车窗降下,她一手肘支在窗沿上,一手搁方向盘,读秒一般不停以食指敲打。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镜子正冲着“红厂”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