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的办事速度。”
“哦……”他反应过来,“快不快跟我没多大关系,主要是YOYO这个人,碰到过不去的砍时,会变得油盐不进。今天在榕树下呆了一整天,现在还在,跟上回你走那次一样。僵持到现在,应该准备到达他最脆弱的极点,咱们可以突击一下。”
这说法有点残忍,听起来游征是他们一心要攻讦的对象。
甘砂垂下眼睑,准备推门下车,“走吧,早点解决,早点解脱。”
“喂——!”白俊飞喊住她,“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吗,暴露的事……”
甘砂愣了下,收回手。的确,今日一碰头白俊飞就一副了然的模样,而甘砂也默认他已知晓一切。被人点醒自己的疏忽,甘砂尴尬同时也闪过一丝心慌。她自认心思缜密,看来还是差点水准,也幸得是自己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不是他告诉你的?”
白俊飞摇头,“他只问我,如果我还继续当警察,会和他这种人做朋友么?——我想了想,如实跟他说,朋友是个人选择,跟身份无关,但既然是对立身份,难免会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一天,也许昔日友情会让我动摇,也许不会……”
甘砂若有所思望着挡风玻璃,前面是灰蒙蒙的国道,偶尔射来两道行车的车头灯光。
“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包括戴克。如果他不这么问,我是没有胆子把你再带回来,懂吗?”白俊飞说,“我实话跟你说,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下场会很惨——死不至于,但游征有办法把人耍得团团转,你别看他笑起来人畜无害,这种人情绪都隐藏在笑容下,反而最危险……”
甘砂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称呼那个人,想来的确不是玩笑话。
“如果失败——”甘砂说,“我是说如果,我不得不暴露的话,你要隐藏好,把什么都推到我头上,一个暴露总比两个一块沦陷好。”
白俊飞没有立刻回答,她催促道:“你答应我?”
“你觉得,如果你暴露了,他有可能猜不到我么?”
“……反正你把锅都甩我身上好了,你继续扮演人畜无害的小白羊。”
她推门下车,白俊飞紧跟其后,边走边嘱咐:“你一会脾气软点,男人都吃软不吃硬,啊?”
甘砂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走了几步才说:“如果是你,你介意和兄弟交过同一个女朋友么?——这都什么破馊主意!”
“……”白俊飞陷入思考。
小院夜色静谧依旧。
白俊飞小心翼翼开铁门,把甘砂放进去。戴克今晚去店里,AJ在客厅看电视,声音隐约可闻。
铁门关上后,白俊飞先跑去小门那边张望,确认目标后,招手让甘砂跟上。明明昨夜这里还算是己方地盘,现在的谨慎像做贼一般。
榕树底下,吊床边烧着一只火盆,火不大,青烟袅袅,大概作驱蚊用。昏暗火光里,吊床纹丝不动,人躺里面像一个茧,睡着了似的。
“YOYO。”白俊飞带着甘砂走近,意图暂时挡住甘砂,但后面人主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