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小心翼翼问:“老板,我们要报警吗?”
“报警?”冷笑中满是嘲讽,提起天敌余瑛就一肚子火,前几日“合作伙伴”消息有误,害她底下一批货没了。虽然被抓的是几个边缘下线,尚摸不到她这里,损失也只是九牛一毛,她窝火在“合作伙伴”的办事不力,典型的只拿好处不办事。而且近一年来,男人有点想金盘洗手、光荣退休的势头,渐渐敷衍起来。更不妙在几年过去,人质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一旦一命呜呼,余瑛失去牵制他的筹码,男人便可能彻底反水。
保姆尚不知触及她红线,无措叨叨:“那该怎么办啊,找又找不到,这么等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这事你不用管了,在家等着他回去。”
余瑛也不知在安慰谁,挂了这边,立刻拨打另一串号码。
“我说过不要上班时间联系我。”男人谨慎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那边周围很安静,不知他躲到哪个角落接电话。
“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儿子丢了。”
“你哪个儿子?”
余瑛沉默应对男人的反唇相讥。
男人一笑,“我差点忘了你有个儿子,早知如此,应当由我帮你照顾他,总比把他一个人丢在哪个角落强。”
瑜伽带将她的手绞着成茧子,只剩下胀红的指头,嘲讽的语气轻飘飘的,“应当也让你尝尝失子的滋味,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风凉话。”
那边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很快又被余瑛盖过去,“希望这事跟你没关,不然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不测,你的心肝宝贝也会落得同一个下场。船沉了对我们两个都没好处——”
忙音突兀切入,那边中断了电话。
余瑛并不意外收起电话,一圈圈慢腾腾松开瑜伽带,叫了蓝雪峰进来,“开车,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看来有人不想让我睡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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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跨上摩托,先红色mini一步驶出门口,刚到糖厂那里不得不停下。
图图打进电话。
“姐……你在哪……”语调异常低靡,像午夜盖着被子讲鬼故事刻意模仿的压抑。
“出什么事了?”
也许甘砂的料事如神抚慰了她,图图深缓一口气,拼命提高嘶哑的声音,“上次抓走我的蓝头发……来店里了……带了七八个人……”
甘砂问:“你在哪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