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征又在捣鼓些什么,这边生意不管,跑去哪浪了?”晚上八点多,游静芙下午收拾东西赶回来,没来得及午休,浑身乏累,侧头掩嘴打了个哈欠。
戴克在院子里给狗洗澡,抽空说:“去外地考察一下,可能搞点其他生意。”
游静芙躺到那张买了几年依旧如新的躺椅上,视线尽头是满天繁星,耳旁是连绵虫鸣。她照旧打一下段华池的手机,仍然没接通,说明还在“出差”,她已经习以为常。
院子里还有只猫,看见水躲得远远的。那个叫图图的年轻女孩也过来小住,正拿一根树枝给猫挠痒痒。游静芙不禁想到,游征出生时比猫还瘦小,她也只有图图的年纪,自己都是个小女孩,以为养不活的小猫,怎么突然就蹿到了三十岁。
想起儿子,她也顺便拨了个电话,同样的接不通。游静芙虽然不爱管事,但也不是榆木脑袋,她又拨了一个电话——某天“路过”甘砂的洗车店记下来的——无法接通,再打白俊飞的,依旧如此。
一种可怕又现实的猜测涌上心头,直接将她从躺椅上拉起。
诈尸般的举动吓到了戴克,“姨,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游静芙作势捏捏小腿,“老了,有点抽筋,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踉跄两脚,把戏做足又不至于丢了气质,路过图图冲她一笑,飘回了房里。
☆、第八十七章
红色mini飞驰在夜晚的国道上,如同黑色吸管对半开、一颗红珍珠在滑动。
正是寂静中,滴滴报警声打破这一车厢的压抑。
声源在游征脚踝,他稍一拉起裤脚,脚镣的红色指示灯疯狂闪动起来。
白俊飞不自觉放慢车速,“过界了?”
甘砂凑到前排座椅间隙,游征膝盖挡着,她并未看见红光。
白俊飞说:“要不关掉,不然条子上来会打草惊蛇。”
甘砂坐回去,“它要不叫才奇怪。”
游征放下裤管,尖锐的蜂鸣并未被盖住几分,“这不是我们要操心的问题。”说罢拿起手机,把烫手山芋丢出去,“给你听个美妙的声音。”电话接通后,游征把话筒凑近脚踝,“听清楚了吗?我还在假释期间,活动范围有限。如果我没预估错误,从现在开始,不出十分钟会有条子拦住我,到时可别怪我没诚意。”
白俊飞抽空对他一笑,连一直绷着脸的甘砂也不由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