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磨磨蹭蹭的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由于他上午流连在外,中午在山林里,下午的时候身无分文的把怀宁慢慢转了一圈,向那些他应该辞别的人一一告别,也就没有顾得上吃饭。
于是他一到驻地就径直往厨房那边走去。
自己从蒸笼里找出伙房准备用于明日吃的馒头,慢条斯理的解决完自己的日常所需,才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向外面站着的守卫微微点头,才推开门进去。然而右脚刚一踏进门,他就想慢慢退出去。
许是屋内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二郎腿敲着,上身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门边的人道:“哪去了?”
赵均心尖一抖,有些心虚的道:“呀,将军您在呀?”
陈恪听着这个语气,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说:“怎么,我还不能在这了?”
赵均硬着头皮走过去,脑海中他走的时候陈恪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不可晚归,不可饮酒,不可随便乱跑。他好像就只违背了两种。
他过去,斟了杯茶递给陈恪,尝试着转移话题:“将军来找我可是有事发生?”
随即一个声音想起:“我没事还不能来找你了?”
他想也没想:“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在这。”
“所以你才回的这里?”
“……”其实好像真的是这样,但现在他也不敢说是。
陈恪看着赵均低着头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软,接过杯子喝了口,转瞬又把杯子放下,说:“走吧?”
赵均不明所以:“啊?”
陈恪看他一眼,冷冷道:“回去。”
他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好像都不愿多看赵均一眼。
赵均看着他走出了门,飞快吹了烛火,跟着陈恪走了。
陈恪唤人送来热水,装了满满一个浴桶,把白日里从赵均房间里搬过来的一套衣物递给赵均的时候,嫌弃道:“也不知道去哪了,跟个泥猴子似的。”
赵均从山林间穿梭了那么几次,免不了衣摆上沾上些泥点,但也无伤大雅,可以说是没什么区别,偏偏看在陈恪眼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就像好好的一块玉扔泥里滚了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赵均接过衣服,“哦”了声,就转身去了隔间沐浴。
陈恪脱了外衣留了件亵衣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上的流苏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