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完脸,馥碗仿佛扫描机器,又冷淡地看向骆寒生的手,心里歪了下头——
……罗域说新爹的手很像自己的手,指骨细长好看,适合弹琴。
没记错的话,罗域好像确实问过他,要不要学音乐,难道是因为他有个爹是音乐家?要不要去暑假去学一下钢琴?
馥碗像研究数学题一样把他爹看了一遍,然后摸出手机准备玩游戏。
昨天顾晏约了儿子今天一块打游戏,馥碗都答应了,这会儿只能上线打一会儿。
可旁边的陈一言以为他是太过沉醉这音乐,想给他爹拍个照,便把自己九千万像素的最新款手机塞了过来,慷慨地说:“碗,用这个拍吧,我新买的手机!”
“……”馥碗迟疑地停下动作,用看憨批的眼神看着陈一言,顿了顿,还是没直接打击舍友,说,“我不拍照,玩游戏。”
“???”陈一言裂开,压低声音问,“你刚刚看得那么陶醉,居然不是要拍照留念?”
“我劝你不要脑补。”馥碗盯着憨憨舍友,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有些无害。
然而陈一言被这过分清亮干净的眼睛看了三秒,就自觉捂住了脸,连连摆手求饶:“好了好了碗你憋看我了,瘆得慌!好像被毒打了几百遍……”
馥碗这才收回视线,解锁手机。他现在威胁人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用拳头或者冷气解决问题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死亡凝视。
大概是和罗域待久了,馥碗渐渐的也变得“有人情味”了一点,起码对待善待自己的人,他不会再无意识地用自己锋利的棱角割伤对方,无差别攻击,而是学会了用真实的自己面对爱他的人。
这样的改变让他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不再需要时时刻刻防备别人,生活中多了很多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舍友自然也就变成了他的朋友。
“碗刚刚看那么投入,我以为他真的被迷住了,我肯定不是一个人!”陈一言等馥碗开始玩游戏,便放下了手,坚定地说。
“我也觉得。”傅云墨难得赞同,看了看馥碗,沉吟道,“就是那种……很少见的,碗眼睛里能映出人的感觉,他看陌生人基本就是看空气,目中无人,所以二狗的直觉是对的。”
“是吧?我就说他今天不太一样。”陈一言长长舒了口气,不解地嘀咕,“不过,碗为什么能看进去骆寒生呢?他又不喜欢音乐。看进去却毫无波动,奇怪……”
“把上次拍的照片拿出来对比一下。”傅云墨说。
陈一言连忙打开手机的命名为“最美舍友”的相册,里头一溜儿的全是馥碗的照片。
“看看这个,不一样吧?”他指的是一张馥碗上课看老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