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着头,模样像是在吹嘘自己的儿子,季汐丝毫没有得到安慰,依旧紧张得很。
“难道是你快要突破了?恭喜呀汐汐!”
季汐摇头,“不是我,是师尊。”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蓝雀十分不解,“这世上还有仙君做不到的事?”
季汐心想,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后来他就死了。
思来想去,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一点忙都帮不上,若是像段游那样,好歹有一身武力,能为保护师尊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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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林辞卿果然宣布闭关,峰顶的庭院罩着一层薄薄的屏障,不许任何人进入。
季汐每日都去看上一回,不见一点动静。
半山腰的新屋已经建好,段游搬了回来,因最近百阵塔还未关闭,天天早出晚归,和季汐基本见不到几回面。
蓝雀又一知半解,季汐的担忧无人能诉说,只好在上课时找时浔聊一聊。
时浔也听说了翎安君闭关的事,他神色十分复杂:“小季,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翎安君怎么可能会有事。”
季汐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近日心神不宁,时常感到惶恐。
他还拜托了蓝雀在门派上下看看有无异常,唯恐会有什么反派潜入伺机而动,蓝雀还没有给他回复。
时浔拍拍他的肩,想了想:“你这么想,凡人成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每前进一步都需受到天道的考验,若是与成仙无缘,自然无法渡劫成功。”
“且此事只能靠自己,你担心再多也无用啊。”
季汐:“……”
并没有受到一点安慰,反而更担心了。
直到林辞卿闭关的第五天夜里,季汐正在睡觉,突然莫名惊醒。
他茫然地坐起身,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的雷声,立马下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去了屋外。
从院子里可以看见峰顶上方的天空,此时正电闪雷鸣,在本就昏暗的天空聚起一大片如墨般的乌云。
大概是因为布了屏障的关系,这声音并不太大,季汐以最快速度跑去屋里穿好鞋子和衣服,坐在院外石阶上看着上空。
他眼睛都快盯酸了,一道极粗的雷劫忽然无声落下,季汐一个哆嗦,心脏狂跳不止。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雷劫依次而来,不知砸了多少下。
一想到林辞卿每次渡劫都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的磨难,季汐无比心疼,他不敢继续看,又实在担心,强忍着爬上峰顶的冲动,坐在石阶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