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天气渐渐回暖,唐婉才换上春天的衣服,结果当晚就发烧了。
难受的翻了个身,唐婉只觉得全身酸痛,皮肉都痛的那种,看来退烧药没效果,还不退烧就只能去医院。
缓了半天,唐婉强撑起身子,打算拿温度计测一温,睁开眼就被面前的蚊帐吓一跳。
蚊帐?
唐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跟外婆用过的蚊帐一样,是麻做的,自从外婆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种蚊帐,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
不对,唐婉环顾四周,虽然是租的房子,可她租的是楼房,而她现在看到的:四面土墙,泥地,两两相对摆放的木床,根本不是一个屋。
唐婉摸着自己有些烫的额头,一定是烧的出现幻觉了,对,都是幻觉。
“唐婉,你总算醒了,刚熬好的粥,快趁热喝了吧。”来人端着一碗粥,或者说米汤更恰当,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粥?”其实唐婉想问你是谁,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见唐婉发楞,李梦琴理解的说道:“你这是烧迷糊了,还好张爱国有退烧药,不然你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估计你现在身子没力气,我喂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唐婉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喝了一碗没多少米的粥,在李梦琴满是关切的眼神中躺回被窝,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闭眼装睡,李梦琴也没多想,嘱咐唐婉好好休息,端着碗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唐婉睁开眼,怔怔的盯着床顶,真的是幻觉吗?也太真实了,可如果是真的,那房子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突然,大脑一阵抽痛,唐婉陷入昏迷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也叫唐婉,1954年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家里两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儿,又是老幺,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很宠她,十六岁考上高中,十七岁下乡插队,现在十八岁。
再次睁开眼,唐婉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她昨晚吃了退烧药,整个人昏昏沉沉,去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脑勺着地,现在看来肯定是凉了,然后穿到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她们不仅同名同姓,长相,身高还有父母的名字长相都一样,唐婉怀疑这是平行时空的她,只是她们出生在不同年代,另外年龄也不一样,她自己二十八岁,比原身大了整整十岁,这么算算,她还赚了十岁。
要说原身也是倒霉,她还在读书,没有报名的情况下,根本不用她下乡,可她就是出现在了下乡的名单中,当时整个唐家都炸了,后来才知道是大伯家的堂姐不想下乡,撺掇爷爷用她顶替,原身的爷爷唐汉生一直偏心大伯一家,于是托了关系,把堂姐的名字换成唐婉。
知道小闺女是被亲爷爷害的,唐建军和李新梅气的一天没吃饭,唐建军能忍,李新梅可忍不了,唐汉生不是托关系吗,她也托,搭人情,送钱财,最后把唐婉的堂姐-唐嫆,也写入下乡知青的名单中,而且堂姐的运气不好,分配到了西疆,听说那里喝个水都要走十里地。
原身的运气还算不错,分到了南方的乡下,别的不说,水是不用愁的,而且因为她的年龄比较小,这边的支书和大队长对她比较照顾,分的活也比较轻,加上家里时常补贴,在这边的日子倒也没想象中的难过。
前天上山打猪草淋了雨,昨天晚上发起高烧,后半夜才被同床的李梦琴发现,也就是刚刚端粥给她喝的女知青,已经吃过药,现在身体没那么烫了,只是醒来的不是原来的唐婉,而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不知道她会不会穿到自己身上,如果是就好了,她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和老幺,爸妈接到她去世的消息,得多难过啊!
想到父母,唐婉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还好有哥哥嫂子和小外甥陪着,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走出来。
不管怎么说,拥有第二次生命,绝对是叨天之幸,唐婉不会蠢得认为自杀就能回去,再说她也没这个勇气,她会好好活下去,只是……现在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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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七十年代,缺吃少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她一个麦子和韭菜都分不清的九零后,能活下去吗?
不是唐婉灭自己威风,她虽然出生农村,可她出生那会,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不错了,根本没下过地,何况她爸妈和哥哥都宠着她,碗都没洗过几次,现在让她扛锄头,真是要了老命了。
趁着大家没回来,唐婉赶紧梳理记忆,免得见到人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