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想太多的后果,就是晚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睡着了果不其然又梦到了之前。
我梦到了十八岁的克劳德。
……
“克劳德!”
我趴在大厅豪华的复式楼梯上向下挥手,笑眯了眼睛:“欢迎回来!”
正在前台交接任务的金发少年抬起头,俊脸上浮现出“不出所料”的淡淡无奈,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低下头继续交接事由。
神罗财大气粗,大厅自然也修得气势恢宏又异常精美,到处都写着“富得流油”和“快夸我有品位”。
在我坐在楼梯上数雕花栏杆上的水晶,数到第三十颗时,酷哥越过我:“走了。”
“欸。”
我兴高采烈地拍拍灰,跟上克劳德的步伐:“这次任务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听到一个超级超级好的消息。”
克劳德目不斜视:“很简单,没有,什么消息?”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言简意赅和用词匮乏,笑眯眯地拽了拽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快猜猜。”
“……”
克劳德反应剧烈,微微睁大眼睛旁边退了一步,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嘴巴微微张开最后又合上,一派纯情少男被色.女玷.污的模样。
我依旧笑眯眯的,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将双手负在身后向前走:“好消息就是……今晚会有流星雨!”
宣布完我转身去看克劳德,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金发帅哥歪了歪头:“流星雨……是什么?”
我晕。真的。
不是因为这个看似无知的问题,我并不惊讶每天都埋头训练室和任务点的人能了解这些,我晕是缘于克劳德惊人的美貌。
在外日晒风吹不做防晒却依旧白皙的皮肤,脸颊上即使凑近也看不到毛孔,白玉无瑕并不为过,纤长浓密的睫毛翘起弧度,点缀那双魔晄照亮的瑰丽眼睛,鼻梁秀美笔挺,嘴唇也是淡淡的粉色。
但最吸引我的还是克劳德的神情,青涩的面庞却那样的从容笃定,无论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是脊背笔直背着巨剑穿过荒无人烟的小径,他总是神色淡淡,有一股自在坚定的底气和勇气在里面。
我也想要不再飘摇的内心,于是卯足了力气靠近他,结果是他除了波澜不惊的坚毅,还有冷淡下的温柔。
那温柔藏得很深很深,要用真心才能看到。
而我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一颗真心。
“流星雨啊……就是天上那些星星的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跨越宇宙坠落到我们这颗星球上来。”
我绞尽脑汁试图解释这种我也并不了解的天文现象:“然后呢,只要夜空晴朗黑暗,我们就可以看到一颗闪烁的光点划过,有时候运气好能看到很多,有时候等很久也只有一颗。”
克劳德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道:“没兴趣。”
我脑袋上冒出三味真火:“为什么不去啊?你今天十八岁生日欸,多重要的日子啊。”
克劳德按下电梯按钮,看我一眼:“第一,我生日不重要;第二,我过生要陪你去看流星雨吗?”
有、有道理啊。
我的火还没烧旺就熄灭了,但是我不甘心,绕着克劳德打转:“拜托拜托,大帅哥,我还没见过流星雨呢,陪我去看看嘛——”
“叮”
电梯到了。
我还绕着金发酷哥直打转:“克劳德?帅哥?美女?大美女?心肝?宝……”
“别说了。”
克劳德在电梯门打开时就眼疾手快的来逮我的衣领,但电梯里靠前的几个神罗员工还是听到了,他们露出“很八卦我偷偷看但是不问”的表情。
金发酷哥没办法地叹气,捂了捂额头踏进电梯,声音很小:“知道了。”
耶耶耶!
我控制住自己不要跳起来,开开心心地也跟着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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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我背着包战战兢兢地仰头看着克劳德以敏捷的身手,轻而易举地通过世外维修竖梯爬上了神罗大厦高层的小天台,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往下看。
“桃乐丝,上来。”
金色的脑袋探出,我不用细看就知道克劳德现在一定脸不红气不喘,而我提起气:“好哦!”
三秒过去了。
我的脚踩上第一节横杆上。
……
三十秒过去了。
我的脚还踩上第一节横杆上。
克劳德有些疑惑:“桃乐丝,怎么了?”
我大声回答:“没事,我现在上来。”
我的脚依旧踩上第一节横杆上。
“克劳德!”我喊他,“我怀疑我中了敌人‘一动不动’的魔法,你先坐着,我再站一会儿。”
酷哥又在叹气了,隔老远我都听到他“唉”的一声,随后是他逐渐接近的下竖梯的脚步声。
我退到一边,看克劳德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他抱着双臂,神情有着淡淡的无奈:“桃乐丝,根本就没有‘一动不动’这个魔法。”
我讪讪地挠脸:“……说不定以后我能发明。”
克劳德抿唇飞快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拉平唇角:“那怎么办?我们回去,不看了。”
“当然不行。”我瞪圆眼睛,“必须上去,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克劳德被我的决心哽了一下,面上隐隐有很淡的笑意,但一眨眼就消失了。他看了看梯子,看了看我,选择了最合适的方法。
酷哥背对着我蹲下来:“我背你。”
我狂喜乱舞,眉飞色舞,欢天喜地,心花怒放……趴在了他背上。
克劳德轻松地站起来,顿了顿:“你长胖了。”
我的情绪一下变了,怒了怒了,辩解道:“那是背包很重,而且我也在长高,这种能叫长胖吗?不叫!叫长大,叫成长!”
克劳德消音了,他转过头谨慎地瞄了我一眼,神情疑惑,似乎在思考我到底为什么有这么的大的反应。
他怎么能在下面就是几千米的高空时还一心两用往外看呢?
我吓得停止了辩论,赶紧用头把他的头轻轻撞回去:“看路!”
有惊无险(我觉得)又不值一提(克劳德觉得)地终于上到了小天台。
谢天谢地,小天台有将近半人高的护栏,这高度既给我很大的安全感,也不会遮挡坐在地上的我们的视线。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同往常一样,被神罗过度挖掘污染的星球夜晚没有星星存在,只有黑漆漆的夜空。
克劳德坐在我身边,长腿一直一曲。
我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天空,虽然没有看他,但我能感受到平静安宁的氛围在我俩组成的小小天地中蔓延。
我凝视着漆黑一团的夜空,无意识地哼了几句《玫瑰人生》,唱完后自己傻乐,扭头看向美女:“克劳德,我唱得好不好?”
金发美女矜持地轻轻点头。
我眉开眼笑:“以后也给克劳德唱歌,还给克劳德和我的小孩唱摇篮曲。”
帅哥别开脸,任由垂下的金发挡住他的神情:“别老开我玩笑。”
他耳朵红了。
靠。
我什么东西硬.了,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美女害羞真的太好看了,那种欲说还休的羞赧,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颌,金色头发也亮得像从阳光里涌出来,虽然手臂肌肉紧实凝练,但在冷淡强硬的外表下,却流露出温柔和不知所措。
阿巴阿巴阿巴……
“啊切!”
夏季夜晚从天空中吹来的风让我打了个喷嚏,也终于把我从痴呆状态唤了回来。夜色渐深,本该爽朗的风力也带了白日蒸发的湿气,吹得头发四散飞舞。
克劳德微微皱眉:“回去?”
我摇头,从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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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薄毛毯:“当当!我早有准备……”
克劳德:“……”
裹上毯子,我整个人缩在里面裹成毛毛虫样子,再次向美女确认:“克劳德,你真的不裹吗?毯子很大的。”
美女叹气。
我笑眯眯地挪到他身边,把头搁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流星呢?策划部的姐姐们明明说是九点开始。”
“不知道。”
克劳德对我的亲密举动感到不自在,轻轻把我推开,我跟个不倒翁似的,裹着毯子笨拙地倒下,又挪起来靠着他,最后他任我去了。
大获全胜哈哈哈。
“欸……那我们来聊天吧!”我美滋滋抬起头,“相互提问,可以有三次不回答的权利。”
金发美女变成酷哥:“没兴趣。”
我恹恹地把脑袋重新磕回他肩上:“太无情了喂,克劳德酱。”
不解风情克劳德酱沉默了一会儿:“……一个问题,你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