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对方勒马,或许是手里的劲力大了,马打着旋,差点没把坐在马上的人甩下去。
那人急匆匆下马,一个箭步,跪在了莫二脚下。
莫二见了人,心里基本上有了认知。
“快进宫!”脸敬语都来不及用。
瓯越王将国事交给莫一以来,便不在召人入宫,眼下能急成这样的事,怕是不多见了。
即便莫二有了预感,贺州和梧桐城破,瓯越王深受打击,身子骨一日日消瘦了下去,但是没想到今日来得这么快。
瓯越王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也算不得一个好君主,但莫二对这个人,情感总是特殊的,他曾敬过他,也曾怕过他,但是都抵不上现今了,茫然无措,一时间,站在那儿,不知该往哪走。
卫斯或多或少也猜出来了。
但是眼下不是时机,轮不上他哀悼,一把扯过莫二,莫二被拉得一个趔趄,回过了神,他跨上守卫来时骑得马,策马狂奔。
莫二会骑马,但却不精通,顶多会不从马上摔下来。
一路风驰电掣,许多次差点被甩下马,他死死勒紧缰绳,才堪堪到了宫墙外。
等到重文门,莫二坐下的马已经不受控制,也亏他来时一路没人影,才没冲撞到人。侍卫用缰绳套住马脖子,用三个人才拉住失控的马匹。
等莫二被扶下马,他的脚都是软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步都像走在软塌塌的棉花上,没处着力。然而那边又催的急,侍卫长想了个法子,找了顶早些年王妃出行坐得软轿,让两个侍卫抬着莫二赶往崇德殿。
未到殿门,便见一直近身伺候瓯越王的老太监常贵站在那,正张望着什么。
见了莫二,他斥退侍卫,亲自扶着莫二。
莫二缓过来了些,不像先前那么无力,但他依旧抻着常贵。
“二王子,何该为,何不该为,君应自知。”常贵在瓯越王身旁服侍了半辈子,他说的每一句背后都有瓯越王授权。
瓯越王还是担心他抢了莫一的位置。
“大王子来了吗?”莫二不动声色,王位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九越的统帅,名义上是个好位置,但这个位置有多扎人,也只有坐着的人知道。
莫一自出生起,便注定了。
“自是来了!”
说着话,便踏进了崇德殿。
未曾进门,腐烂的药味夹杂着浑浊的恶臭扑面而来,这是股不好形容的问道,总而言之是死亡特有的味道。
隔着帘子,莫二罕见地诚心跪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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