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家都决定了晚上去我家,瘦猴和黄瓜婶婶难得碰见这样的事情,都兴奋的不行。我则想着如果谈判成功的话,就直接搬出来,省了招人搬运东西了,先在瘦猴家凑合两天。想到这我让倾城坐在我办公室里,自己跑到瘦猴那,背着黄瓜婶婶,低声跟他说:“你家现在方便不?”瘦猴一翻白眼说:“干嘛呀。今晚黄瓜要到我家去住。”我说:“今晚倾城去看风水,有什么可看的,我想直接就搬出来得了。我也正好不愿意在那地方住,我先在你家住两天。”瘦猴说:“张哥啊,最近我一直都觉得你丢了魂儿似的,难得今天这么清醒啊,直接叫我们当搬运工啦。还上我家去住,你怎么不上你那小神仙家去住?我这里也是要收费的。”我说:“今晚你们跟我和小雪谈判,最好是谈判成功,她主动把房钱退给我,再说我也真没在那里住几天,然后咱们就一起搬家出来。不过留下那个女孩一个人住在那栋楼里,确实有点瘆的慌,不仗义啊。最好是她也不在那里住了,咱们陈说厉害,把她也吓得主动搬家,岂不美哉!”瘦猴说:“房钱那是肯定必须一定要退,另外你那个房东我看就是个女鬼。不过就算她是个鬼,欠债还钱,那钱咱也是得要回来。不过说好了,张哥,钱要回来你就请客啊。”我一叠连声地说:“那是,那是,没问题,请你吃干炸猪大肠还是管够的,你就等着放开肚皮吃吧。”
下午我没等到下班,就和瘦猴带着倾城、黄瓜一起朝细水巷走去。一路上倾城念叨着风水啊,大凶啊什么的,故意骗我们注意,我觉得她一定是先骗我们害怕,然后在借机开展业务赚钱。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怕小雪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话,好说歹说也要把房钱要回来。
到了我住的楼下,黄瓜婶婶忽然抱着肩,强作镇定的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强烈的恐怖即将来临似的,让偶神惊胆颤。要不是现在天还大亮着呀,我可是不敢来到这个鬼地方。”倾城前后看了看,然后说:“这棵大树可是够高的了,这么旺盛的枝叶,护住地脉,应该是一处风水宝地。不过槐树主凶,而且背着楼生长,越长越是不吉。从前这里应该是很兴旺,有财运。但是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转到现在就有些古怪了。而且这棵树这么高,看起来有十多米了吧。”我说:“可不是嘛,我在楼上,伸手都能摸到树枝。”倾城点头不语,摸了摸大树,然后说:“这么大的槐树,最少也有几十年。这一带的灵气,怕是吸收的差不多了,要是动迁被砍掉了,真是可惜。”大树随着清风沙沙摆动着枝干,仿佛也在应和着倾城的讲话。黄瓜婶婶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谈话,这时尖着嗓子忽然叫道:“啊,那是什么人!”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两个楼之间的路口处,有一个妇女装了一方便袋的黄纸,堆在路边点燃起来。瘦猴不以为然地说:“那是给死人送钱呢。”黄瓜婶婶惊恐地说道:“我不是说她,我是说她对面那个人!”我们都瞪大眼睛看过去,只见到那妇女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用个木棍扒拉点燃的纸钱,并没有见到别的人。倾城狐疑地看着黄瓜婶婶,瘦猴说:“那里就一个人嘛,一位大嫂给死人烧钱呢。”黄瓜婶婶直直地盯了一会,缓缓地说:“不对,她对面站着一个人,一个人,那个人在弯腰,在给那个女的擦眼泪。啊!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要走过来,他要走过来!”我们都被黄瓜婶婶吓得不轻,心里扑腾扑腾狂跳起来。倾城没有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瘦猴则拉过黄瓜婶婶说:“我们还是上张哥家去吧。”就架着黄瓜朝我住的地方走去。我跟在后面,倾城也皱着眉头跟了上来。
到了单元门口,只见大门关着。瘦猴一把推开单元门,那个破旧的木门“咣当”一声就倒了下去,着实又吓了大家一跳。我尴尬地解释说:“没人住了,这破门早就该拆了。”话犹未了,只见一个黑影噌地蹿了出来,一把就朝黄瓜婶婶挺起的胸部抓了过去。黄瓜婶婶刚才经过惊吓,身体虚弱,倒不知道躲闪,被抓个正着。等我们清醒过来,才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哆嗦着念叨着:“有鬼,有鬼。”黄瓜婶婶被无辜非礼,不由大怒,火气战胜了恐惧,上前一个大嘴巴就打了过去,骂道:“你是人是鬼?来摸我!这一把抓的我好痛!”瘦猴本来想拳脚相加揍那家伙的,见这人实在是精神有点问题,还有点窝囊,也就没动手。那人清醒过来,坐在地上,望着我们发抖,黄瓜婶婶又踢了两脚,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嚷道:“没底的楼梯啊!有鬼!他娘的我这辈子也不偷暖气片去了。”我们这才注意到楼门口还有一辆三轮车,上面放着一些工具,想必这位老兄听说这里拆迁,想要偷着卸下点暖气片卖,没想到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黄瓜婶婶朝那人吐了吐沫,一边轻轻地揉着胸部。瘦猴讨好地要帮她揉,被黄瓜婶婶拒绝了。我摇摇头,心想莫不是这个小偷也遭遇了和我一样的境况?不禁心头一震。倾城黑着脸,不断的用手掐算,过了一会,她眯着眼睛想了想,沉着声音说:“张朝阳,对不起,你这单生意我不做了。”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