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
***
“啊!!!”一声凄厉而惶恐的大叫响彻了整个教室。
杨昊垂着头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浑身是汗,手脚冰冷,脸色惨白得不像一个活人。
又是这个梦,最近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梦见这个梦境。相同的内容,相同的结尾。
讲台上的讲师停止了板书,扶了扶老花眼镜,轻轻一咳,问道:“杨昊同学,睡得还舒服么?”
杨昊没有吱声,仍然失神的坐在原地,怔怔的回忆之前那个蹊跷的梦。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不回答老师问题,讲师有点恼羞成怒,敲了敲桌子,又大声问了一遍。杨昊才反应过来,正待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杨昊持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喂?!”
“你好,请问是杨昊吗?”
他深深的做了个呼吸,以平复一下心情,“嗯,我是,请问你是?”
“这里是京山区公安局,请问你母亲是不是叫柳飞絮?你家是不是在京山区水榭家园7号楼?”
杨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旋即又是一阵烦躁,“是,怎么了?”
“我们希望你现在来一趟京山医院。这里有些情况需要……需要你的确认。”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
“什……什么情况?”咕……杨昊吞了一口唾沫,声音的颤抖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的声音再次顿了顿,似乎又在犹豫,在电话那头好像跟别人商量了几句,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你母亲坠楼身亡了。”
杨昊如中雷击,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
殓尸房里,尸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杨昊半跪在地上,颤抖的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悲伤再也无可遏制的涌上来了。就在一天前,这双手还是充满了慈爱的温暖。临出门前,母亲还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叮嘱他路上小心。却不曾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他的天空完全变了颜色,眼里的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色。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自幼父亲便离开了他,是母亲既当爸又当妈一手把他拉扯大。